“我不是這個意思,”姜拂不知道怎麼回應了,“其實就算是你的私事,我也會幫的。”

“那如果兩年前我沒有幫你呢?你還會幫我嗎?”杜容時停下把玩菩提的動作,眉眼彎彎,帶著期許。

姜拂沉吟,“杜先生,這個如果,我不能回答你。”

杜容時的眉尾緩緩落下去,“哦,”他抿唇,“是杜某唐突了。”

姜拂覺得這天越聊越尬,搜腸刮肚不知如何應對,只好換話題,“杜先生,今天你是怎麼認出我的?”

“我說過了,你的衣服很好看,”他指指姜拂身上的西裝,“我太太也有一件。”

聽他提到太太,姜拂想起湯媛說的他跟他老婆結婚一年,他老婆就去世的傳聞。

“我太太叫孟枝,”杜容時眉眼間爬滿淡然的悲傷,“只不過她去世了。”

傳聞變成事實的速度有點快,姜拂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我第一次見你,你也穿了這身衣服,”他笑,“所以我記得。”

看他沉浸在歡樂時光中才漸漸舒展的笑顏,姜拂不禁嘆息,“逝者已逝,生者只有好好生活,才能給她一絲安慰吧。杜先生,你這麼愛她,她會保佑你的。”

“謝謝,”杜容時斂眸,“不過我始終相信,失去的人,會以另一種方式來到我身邊。”

他的眼神摻雜著時光深處的憂傷和落日餘暉下的幽怨,倒惹人心疼。

“杜先生這個名稱太過生疏,”杜容時遞上名片,“叫我容時吧。”

姜拂接過來,略顯為難,“我們之間的年齡懸殊太大,我覺得還是叫你杜先生比較好。”

杜容時也不強迫,“你開心就好,那我叫你阿拂?”

這個稱呼太過親密,姜拂拒絕道:“這不好......”

還沒說完,她的手機響了,是湯媛的電話。

“姜拂,我在廁所。我忘記拿紙了,你能幫我送一點嗎?”

“好,我馬上過去。”姜拂結束通話電話,恨不得馬上飛走。

“我朋友有事叫我,我先過去了。杜先生,再見。”

她拿著包往洗手間的方向走,杜容時加快了盤菩提的速度。

他的指尖微微用力,捻過每一顆菩提子。

“馬上就會再見的。”

...

前廳的工作人員都去忙晚會的事情了,整個大廳空蕩蕩的,還有點瘮得慌。

姜拂提著包往拐角走,下臺階時,頭頂的燈係數滅了。

走廊是一條直通的,四面沒有窗,封閉的死死的。一下子暗下來,倒是陰森的很。

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下人總是會焦慮,姜拂手心出了把汗。

她翻出包裡的手機,還沒點開手電筒,就被人從身後用力一推。

她躲閃不及,重重地摔下了樓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