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司空竹與上官桀,或許魔界之人,表現情感的方式都粗暴且強硬。

上官桀對待司空竹的方式,與曾經的都檀對待衡秋的方式,有過之無不及。

他嚴密的控制了司空竹的行動,不允許與除他以外的任何異性接觸, 在街上多看其他人一眼都不可以。

這樣的日子,司空竹可謂是過夠了!

可她與上官桀修為相差巨大,加之上官桀總能第一時間察覺到宗門長老的靠近,迅速帶她離開。

所以,她根本逃不了。

她不是一個有受虐傾向的人,她心理正常得不行,因此對只會傷害她的上官桀,完全愛不起來。

若說恨,倒也不至於。

畢竟從沒有過愛,怎麼能生出恨?

她學著與自己和解,將這人生中最艱難的時光,當成了證道路上一場磨礪頗多的修行。

“小竹——”

磁性惑人的嗓音傳入耳際,還沒見到人,就已經在腦海裡勾勒出一隻勾魂奪魄得狐狸精。

司空竹耷拉下眼皮,閉上眼,在識海里演練武技。

修煉,是她唯一熱愛的事!

上官桀步伐略顯急促的走來,美得雌雄莫辨的臉上,佈滿了陰雲。

他手裡提著凡塵的花燈,怎麼看怎麼違和。

走到少女面前,他壓著脾氣又喚了一遍:

“小竹,你看,我給你帶什麼回來了?

“凡俗界有花燈節,聽說那些女孩子在逛花燈節的時候,手裡都喜歡拎一盞花燈,我買的是最受歡迎的兔兒燈,你看看喜不喜歡?”

男人手裡的花燈乖乖巧巧,兩隻兔耳朵高高的立著,與他精緻的容顏形成巨大的反差。

如果忽略他血腥殘暴的一面,光憑這模樣,都足以讓人沉淪。

司空竹被他逐漸釋放的威壓逼迫著睜眼,明亮的雙眼裡沒有半分情意,更沒有他的身影。

她定定的望著對面的男人,神情冷淡的開口:

“你只問我喜歡什麼,你怎麼不問我不喜歡什麼?”

上官桀想,是了,他們之間關係降至冰點,是他對小竹在意還不夠多。

難得小竹願意主動提要求,自然應當順她心意。

於是,上官桀含笑開口,身上的戾氣都散了幾分。

“小竹不喜歡什麼?”

磁性的嗓音低醇,溢滿了微醺的酒意,他湊到少女的耳邊,含笑的聲線格外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