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寒宇是苦惱的。

他的行為總與他的想法背道而馳。

就像現在,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

那本該立於九天之上的人,被他拉下了神壇,踩入了泥沼。

可即便是這樣,她都神色清冷,不帶一絲表情。

那死水般的眼神,是對他最大的嘲諷。

讓他清楚的意識到自己有多骯髒,有多無恥,有多卑劣,有多大逆不道。

他的心一陣陣鈍痛,怒火一陣陣高漲,他恨身下的人被囚於暗室都還存有傲骨,他又恨自己為何瘋了似的妄圖折斷她的脊樑。

他可以將全世界的玩於鼓掌,唯獨她是例外。

蕭寒宇真的要瘋了,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行為,也慢慢控制不了自己的思想。

他開始想要那清冷如神祇的女子,口中的發出另一種聲音。

他開始想要將師尊二字捏碎,變成一個更加旖旎的稱謂。

他在日夜裡煎熬,發瘋的想要逃脫這玷汙神祇的局面,現實卻迫使他與她發生超越師徒關係的不倫事。

他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更不知道這是哪裡。

說是幻境沒看到法術的痕跡,說是心魔……他發誓,他只想跟師尊親近一點,絕沒有這般大逆不道的非分之想!

所以眼前的一定不是真的。

那到底是誰在蠱惑他,他又該如何掙脫出去?

蕭寒宇感覺自己在過另外個人的一生,荒淫殘暴、有悖人倫、無法無天……那真實到讓他血液發涼的場景走馬觀花的閃過。

他卻只記得清那雙死寂的銀眸。

“蕭師弟什麼時候才能恢復正常啊?”

很遠的地方有人在說話,遠得虛無縹緲,仿若幻覺一樣。

不過,那道聲音又在說話了:

“這兩日師叔也不知去哪兒了,見不到個人影兒,通訊玉珏也聯絡不上。

“還真是個無良師父呢,把自己的徒弟丟給我們照顧,來,兒砸,吃飯!”

視線裡出現一隻湯勺,舀了油汪汪的飯菜塞到了嘴邊,勺子在上牙上一刮,順勢就將勺子抽了回去。

脖子前塞著的手帕被一隻手掀起一角,在他嘴上一抹,撒開之後上邊便沾上了紅燒的湯汁,又油又膩。

描金的湯勺繼續攪著飯,將葷的素的與晶瑩的白米飯攪和在一起,順著那麻利的雙手往上,可以看到一張笑得花枝亂顫的男人臉。

我草,曲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