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東文再一次打斷了他。

“你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血港對我虎視眈眈,奧利瑪祖陵幾乎已經要和他們站隊,寡人是為了泗蒙大局答應你們國兵司肅正驚部,伱們非要給寡人來這麼一出畫蛇添足!”

他啪地一下抬手掀飛了桌上的一方硯臺,直接抬手怒指著澹臺溟的鼻子:

“國兵司既然想做什麼做什麼,寡人的位子要不要直接讓你們坐?!”

澹臺溟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韓東文的聲音迴盪在寢殿當中,甚至連寢殿外提著鳥籠等著的宮女都聽到了他的怒罵。

她們本就沒有多少血色的臉上,自然也變得更加煞白了。

“殿下……”

良久,澹臺溟終於低聲開了口。

韓東文想都沒想,就抬手示意他閉嘴。

“澹臺復呢?”

他的聲音似乎還是第一次這麼讓澹臺溟感到壓迫。

“殿下,此事突然,臣覺得還是應當由臣的傷部向殿下……”

“你!爹!呢?!”

韓東文胸中的怒意並不全是假的,楊楚然敢這樣敷衍欽差,置小紅豆和鍾禮林於危險之地,他當然也稱得上是怒髮衝冠。

“總司大人正在派人前往海州,直接督察此事。”一旁的李宰幫澹臺溟回答道。

韓東文深吸一口氣,不再看面前的二人,抬頭望向寢殿的房梁。

“督察……”

過了片刻,他才重新低下頭來,一臉的漠然和強壓的憤怒。

“不必國兵司去督察了。”

“殿下?”

過了片刻,澹臺溟有些疑惑地抬頭看向韓東文。

就在這時,一個女人的聲音在寢殿外面響起:

“殿下,已經準備好了。”

這是他們三人都熟悉的聲音。

“國法總司大人?殿下為何要……”

就連李宰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韓東文直接看都不看他們兩人,踏步朝著寢殿的門走去:

“你們來之前寡人就已經知會了國法司,告訴澹臺復,他的人不用去督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