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定要將這一切升級成國與國的爭鬥,所以他們一定要拿出血港大帝感興趣的東西。

所以,楊發財在這裡和楊楚然見了面。

“已經出了離宮,由休部的人保護著,下面的那些蝦兵蟹將不用管,只有一個李宰。”

楊發財說話的語速很快,像是已經沒有空閒再耽誤時間。

“江寧蘊呢?就算是法司的總司,這種事情她總不可能不管。”

楊楚然立起了手中的槍,目光掃向閃爍著寒光的槍尖。

“她不會出手,她如果出手了,也讓我來對付。”

楊發財雙袖合攏抱在身前,露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他這幅神態,一點都不像是一個剛剛說出口要對付一位總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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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規模碩大的龍輦沒有駛出離宮。

休部只不過是清開了街道,留出了足夠安全、足夠通行的通途。

人山人海。

即便是巨大的災難過後,一睹真龍天子面目的名頭還是足夠讓最為疲憊的人衝到擁擠的街頭,在烈日下恭敬地遠離,然後俯身在地。

這樣是為了什麼?

是否與天子距離更近,就能夠給自己帶來什麼樣的好處,是否和尊貴之人呼吸同樣的空氣,自己也能變得名貴起來?

當然不可能,這是每個人都想得通的道理,但仍舊是有人這樣做。

華蓋傘下,韓東文做著一件從來沒人想得到他會做的事情。

走路。

他在街道上,用自己的腳一步一步踩著地上的磚,感受著從腳底傳來的越來越熾熱的溫度。

李宰跟在他的身後,前後是最低限度的休部士兵,小紅豆跟在他的身側,搖扇。

“殿下,臣還是覺得應當乘……”

李宰附身過來,已經不知道第幾次提出安全上的考慮,韓東文卻仍舊搖頭。

“傘,撤了。”

他抬手指了指頭頂。

身後持傘的休部官兵對望了兩眼,不動聲色地後退。

毒辣的陽光灑在了韓東文的身上。

他站在原地,環顧著四周。

這裡是見海城的中城道,是一城之中最為重要也最為尊貴的主幹道。

街道當中自然已經清開,兩側是驚部的官兵站成的人肉崗哨,再兩側,是匍匐在地上的人山人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