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人都不會如此選擇。

若是準備做戲敗走的星月艦隊鏢師,兩條死路只要隨便選一條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敗走。

但韓東文並不打算選任何一種方式應對。

“不節制內心者……”

低沉的吟唱聲響起,如水的漣漪波光從韓東文周身迴盪開來。

連小燈眉頭一皺,認出這是西亞的法術。

血港的人怎麼這麼不專業,就不能演戲演到底,用用奧利瑪的法術麼?

但即便如此,偶爾學到兩招西亞的法術也不是什麼稀奇事,想必也並非什麼稀奇的技倆。

連小燈心裡如此想著,身子已經落到了韓東文的身前。

刀已出手。

開山旗的刀,一定是好刀。

刀即使用極大的力氣,砍到皮肉上的時候也不會見血的。

真正有殺傷力的,是大力將刀刃壓到表面之後,再橫向地拉動刀刃。

拉動產生切割,切割才產生傷口。

鐺的一聲,連小燈手中的那柄無鐔的長刀已經砍在了韓東文的肩上。

這金鐵相擊的聲音連小燈無比的熟悉。

多半是什麼護身的術法罷了,上不得檯面的。

在海州這樣的港口押鏢多年,西亞的歹人他也見過不少,對神主教會那些法術與禱文的熟悉程度絕對說不上陌生。

是禱言護身,還是虔信甲胃?

無妨,都不值一提。

刀刃已經被壓下,熟悉的手感傳到了連小燈的手腕。

接下來只用手肘用力往後一拉,面前這個星月艦隊隊員肩上便會皮開肉綻,斷骨分筋。

“喝!”

連小燈一聲怒喝,將刀柄攥緊,大臂勐地用力往後一扯。

然而下一秒,手上傳來的陌生觸感讓他不由得露出了驚愕的表情。

刀刃不動。

手中那柄無往不利,自己頗為信賴的長刀,竟如同已經嵌入了一條密不透風的縫隙當中一般,紋絲不動!

“……不節制內心者,如無牆垣之城邑,必將毀滅!”

繁複的詠唱帶著極強的力量感一瞬間迴盪在連小燈的耳畔。

他帶著巨大的震驚微微張開嘴巴,抬眼看向面前那個身材並不魁梧的男人。

低垂的狼首面盔下,蒼白如火一般的流焰迴轉在這人的周身,身上白色青綠紋的衣袍無風自動向上飛舞起來,自腳邊亮起一道鍍造似的金光,赫然已經化成了一件鎧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