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伯特,怎麼樣?”

作為聖女的守護者,灰盡聖詩班自然是恪守不飲酒的戒律的,羅伯特有些不適應地看了看周圍狂飲的人群,臉色不怎麼好地搖了搖頭:

“沒有,找不到接鏢的人。”

這趟鏢押到了血港烏鴉灣,按說就應當在此處交鏢,那口藏著寶貝的箱子現在正被韓東文踩在腳下。

他的本意是想先進來打探打探情況再交鏢的,於是便幾人前後分別進了死者之冠酒館,看看將要接鏢的會是什麼人,也好做些準備。

畢竟,真正負責交接的陸仁現在還被綁在張四海的船上,由許大蒜的手下看著,停靠在烏鴉灣。

可是這般低調行事之後,他們卻找不到那個要來接鏢的主家。

“唉,算了,找不到便找不到吧。”

韓東文嘆了口氣,站起了身子,抄起了桌上的一隻銅盤子,將裡面的碎骨垃圾直接倒在了地上,隨後勐地摔向面前的地面。

“咣——!”

一聲清脆的響聲炸裂開來,刺耳的聲音一下子吸引了周圍人的注意,連四周的喧鬧都停頓了片刻。

“諸位——!”

抓住這難得的寂靜,韓東文立刻開口,說出從陸仁那裡學來的行話:

“泗蒙海州,旗門鏢局交鏢,按規矩威武鏢最後一站,便在此立鏢打旗,等鏢主人來!”

他轉過身去,朝著毛茸茸和兔子腿一招手:“打旗!”

嘩嘩兩聲布響,兩杆鏢旗已經被握在了兔子腿和毛茸茸的手中,這一行人一下子便成了整層酒館目光的焦點。

“威武!”

“威武!”

威武鏢押抵,最後一站交鏢前仍要擺擂以示威武。

當然,規矩是規矩,實際也並不會有什麼人來找這個茬,擺擂更多的意義是向接鏢的鏢主人耀武揚威,告訴他這一路上的確是由本領高強的鏢師押送過來的,錢不能少,面子更不能掉了。

“媽的,嚇老子一跳。”

果不其然,大多人只是鄙夷一句,便又重新轉過頭去喝酒賭錢。

泗蒙押鏢的在血港他們當然不是頭一次見。

熟悉的喧鬧聲如同潮水一般再次響了起來,留下韓東文他們這一夥人立著旗子站在原地,多少有些尷尬。

“啊?沒人來打擂啊?”

許大蒜的聲音有些失望。

韓東文笑著搖了搖頭,想來自己還是太認真了些,若是陸仁那種老油條來,估計就把旗子一插,轉頭坐下吃好喝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