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東文幾乎下意識地要問許大蒜為何還沒有離線,仍舊在遊戲當中,差點問出口來時才想到改口。

“你怎麼不去找把椅子?”

許大蒜聳了聳肩:“無妨,你這不就下來換班了?”

幹主播的就是不一樣。

韓東文在心裡感慨一句,順勢也靠到了牆上:

“你手下的那些弟兄,能準時趕到嗎?”

許大蒜沒有說話,點頭。

“羅伯特神父,你在這裡守了很長時間,是否需要休息?”

韓東文望著羅伯特,在他本人還在宮中與澹臺復對話的不久之前,初號機已經用自己同天鷹城怡紅樓姑娘鍛煉出來的智慧,姑且生硬地同羅伯特說明了事情的經過。

“我很好,感謝你的關心。”

羅伯特嘆了口氣,望向身後緊閉的門:“陸把我從牢房裡救出來了,我……”

“他違法把你從牢裡救出來了。”韓東文在違法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你本來就能出來,你是大公邸原本安排進入泗蒙解決原大主教臥底的唱詩班成員,如果你等候命令按部就班,本該在今早入關,還有著貴賓的待遇。”

他上前一步,望著羅伯特錯愕的眼神。

他知道那眼神是什麼意思。

自從那天念出羅伯特同僚的名字逼他上船起,羅伯特就一直有一個疑問堵在喉頭不吐不快。

這位池少俠是如何掌握這等機密的?

現在他的問題已經被解答了一半,既然池少俠是泗蒙的朝廷命官,掌握機密情報也是情理之中。

所以,此刻他眼中的錯愕,是被識破的驚訝。

“你為什麼先到泗蒙來?”

韓東文與羅伯特四目相對,連半點想要遮掩的意思都沒有。

雖然不知道原因是什麼,但蒂爾達對灰盡聖詩班有著十足的信任,如果有問題,應當也是羅伯特自己的問題,而非整個灰盡聖詩班。

但偏偏羅伯特既從“河神”手裡救了船上的乘客,又沒有在海州暴力拒捕或者越獄。

他的行動準則,應當是以低調為最優先的。

韓東文有信心確定,這個問題他一定不會想回答。

而問不出答桉的問題,哪裡有遮掩的必要。

果不其然,羅伯特抬眼望著韓東文的雙目,腮幫子動了動,想是已經咬緊了牙齒。

“行,我可以不問。”

韓東文忽然一笑,雙手攤開:“朝廷百官,也不是所有事情都要我國安司來管,最起碼你們灰盡聖詩班不是。”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