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塔卡,作為泗蒙的上國塔卡並沒有留駐商使在此,反而是泗蒙應當每年進拜塔卡交流貿易細則,更別提此時塔卡內部緊張的如同火藥桶,暫且無暇外顧。

在泗蒙的外國商使不止這四位,但韓東文結合原本遊戲的劇情設定,推定從國力上看,最要緊的就是這四個。

詔宣終畢,鍾禮林昂首挺胸,帶著四位商使在一眾宮女伴行當中,走向了殿中。

越走,便越能看清殿內是何等的通明輝煌。

在迎春宮和御膳房的操辦下,一切都已佈置妥當,地面一塵不染,兩側分做兩桌,與正上方韓東文的主位呈品字擺放。

餐具擺臺,就是所有宴席的第一道大菜。

桌面是整塊的水油木製成,這樣的木材配上漆面,能做到不沾油水髒汙,然而質地卻萬分的嬌嫩,稍有不慎便會在桌面留下痕跡不可再複用。

如此的奢侈,自然是殿下的安排。

桌面之上,是冷骨胎天青釉的一整套精美的瓷器,有湯碗一隻,正碗一隻,骨碟一隻,託碟一隻,楠竹包金頭的快子一雙,鑲銀的快託一對,青瓷的湯匙二柄。

除此之外,還有以銀玉相間寒銅從鑄而成的一排精美事物,一柄小錘、一隻小鐓、一把鉗、一把鏟、一隻小叉、一片銀銅刮片、和一根玉頭銀針。

今日之宴自然有蟹。

這樣的餐具,基本便代表著那塊水油木的桌面吃完必定滿是殘痕,也不必再用了。

不幸中的萬幸可能是,這水油木的桌子只給四位商使用,至於他們的隨從,則是一張小几放在半個身位之後,雖然也給他們奉餐,但嚴格說來,卻也不算上桌。

商使們被帶到了各自的位置,卻並未急著入座,而是在原地面向殿門站定,默契地等候著。

少卿,鍾禮林的聲音莊嚴地響起:

“聖上到——!”

四位商使同他們帶來的隨從一齊攏手合於身前,看向了大殿正門。

前方是鍾禮林,後方是李宰。

再後方,是十六位持燈搖扇的侍女,侍女的身側,又有十六位傷部的官兵。

正當中的那個人背手踱步,原本弱不禁風的體格,近日卻已經愈發地顯得挺拔。

這幾步路叫他走來,居然也走出了幾分大氣。

正是韓東文。

四位商使與隨從左腿後邁,單膝跪地低頭,齊聲道:“拜見殿下。”

直到韓東文一步一步地走到主位坐定,才澹然開口:“免禮。”

幾人鬆了口氣,起身坐回了桌前。

他們當中,臉色最難看的自然是展太一。

就這個皇帝?

我帶兵器入宮,是來炫的,不是讓你假大度的,你牛什麼?

這整個殿中,也就皇帝身後那個眯眯眼的侍衛看起來有兩把刷子,就憑如此,還敢說沒什麼安危?

展太一不動聲色地嗤笑一聲,打量著韓東文的方向,忽然覺得有些不對。

主位的方向,為什麼是兩個位子?

他正在思索時,卻又聽見了鍾禮林的聲音

“西亞公國大公,西亞神主國教聖女,蒂爾達大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