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東文這麼想著,公孫長正已經走到了柳承的身側,雙手合抱,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

“參見殿下,敵將已擒,老臣幸不辱命,這便將敵將押解關押。”

“你們乾得很好。”

韓東文下意識地回答著,對方卻沒有什麼反應,他才意識到這器傀的溝通似乎並不是雙向的,不然江可茵恐怕也不會這麼放心地在柳承面前暴露自己就是段青竹的身份,

公孫長正彙報完,柳承接過了話頭說道:

“澹臺溟大人追擊大公已經多時,臣下這便前去檢視,若澹臺溟達人再次陷入苦戰,臣下定會出手相幫,殿下勿慮。”

畫面變得朦朧,模糊,再度映出自己書房的輪廓模樣。

意識到返回了現實中的韓東文下意識地看了看江可茵:“怎麼樣,這次你的身體還受不受得住?”

江可茵一愣,沒想到韓東文第一句話竟然是這個,隨即輕聲道:“無妨的,多謝殿下關心……公孫大人把那騎士押回來後,恐怕會想研究一番,屆時還望殿下能恩准。”

“沒問題。”

韓東文點了點頭,奧杜為什麼會被變成這樣,多了從前沒有的階段,這些只知道和西亞降物聖盃有關,具體如何,他簡直毫無頭緒。

如果公孫長正能研究出什麼東西來,又何樂而不為呢。

“不要把人搞死搞殘就行,他的那個藥繭,也該休息一番了。”

江可茵點頭答道:“藥繭本是公孫長正術法之一,法司裡的人也都見過,本就是如此無死無生之物,不會那麼輕易折損的。”

她這話本意是想告訴殿下法司還能接著搞事情,也管得住那藥繭,卻讓曾經也一度把公孫雪當作老婆之一的韓東文心裡聽著有些彆扭。

韓東文輕輕咳嗽兩聲:“他這藥繭,是否有個名字會好些?”

江可茵沉默片刻,聰明地開了口:

“還請殿下賜名。”

韓東文看了看江可茵,輕嘆了口氣:

“就用今日白蘭山的景象做興,叫公孫雪吧。”

“公孫血?”

江可茵沒多說什麼,只點了點頭:“待到公孫大人回泗楊了,一定向殿下請安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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隘口前方,下山路。

押送那封印著蒂爾達的巨大堅冰的騎士團車隊,以及負責護送的貞潔騎士團,已經倒在了一片屍山血海當中。

少部分的屍體來自泗蒙的邊境軍,他們從西側隘口包抄,在沒有部尉這個等級主將的情況下,靠著幾位打頭陣的百騎將,硬生生用命拖住貞潔騎士團放慢了步調。

他們的屍體死狀頗有些可怖,竟像是被抽成了乾屍似的,一律變成了皮包骨頭的模樣。

而大部分的屍體來自貞潔騎士團的教兵,織羅獸與憤怒的澹臺溟彷彿收割生命的死神一般,下手毫不留情,如同尖牙與利爪組成的風暴席捲過境,只留下一片狼藉。

倒下的教兵、巨獸,散架的運車之間,澹臺溟一臉不屑地俯視著倒在他身前的女人。

第六騎士團團長,“貞潔”伊莎貝拉·漢娜。

此刻的她披頭散髮,周身面板傷口遍佈,血肉模糊,已經奄奄一息了。

“為什麼……”

鮮血從這位修女的唇邊流出,她的眼珠不甘地瞪著澹臺溟:“……為什麼?我主的神諭權能是無上的,為什麼對你沒有用!”

澹臺溟皺著眉頭半蹲下身子,不耐煩地一耳光抽在修女臉頰上,指了指身旁封印著蒂爾達的巨大堅冰:“哪來那麼多為什麼,你要是想死痛快點,就告訴我這塊冰要怎麼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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