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禮林從閣間外推門走進來,取走了一些已經成文的帖子,口中關切地說道。

文永行露出一個有些疲倦的笑容,輕輕點了點頭。

“太書閣可有段時間沒有這麼忙過了。”

他說的是實話,自打韓東文“繼位”,這太書閣一年到頭可謂是個清閒到幾乎無聊的地方,每年無非做做國兵司的傳話筒,籌備籌備值歲請仙典便結束了。

過去短短几個月,忽然就又多了這麼多事。

“國金司的文書還有沒批的,西亞商稅的……”

他像是在檢查一般一項項細數著還未完成的工作,鍾禮林立馬開口道:“還請老師放心交給學生初批一道吧,您忙了許多天了。”

“無妨,再做一會兒就能完成了。”

文永行的意思是他並不想休息,鍾禮林思索了片刻,轉身恭恭敬敬的拿出了一個盒子放到了桌上。

那是一個黑色的盒子,上面有金線勾出的長劍和盾牌的印記。

“這是何物?”

文永行開口問道。

鍾禮林微微地一低頭:“老師,這是國法司總司大人這次到西亞公國檢視邊境五城,由西亞大公交給她帶給殿下的東西。”

“國法總司大人來過?”

鍾禮林點了點頭:“早些時候來的,想必總司大人也不願意在西亞多呆,回來的很快,到太書閣也只把這盒子留下就走了。”

文永行撫著自己的長鬚聽完,緩緩地點了點頭,沉默了片刻卻開口問:“國法總司大人是一個人來的?”

“這……”

鍾禮林一愣:“並不,國金司柳承大人陪同她一塊兒前來。”

他停頓了一下,好奇的問:“您怎麼知道的?”

文永行看了看面前徒弟的表情,露出一個有些無奈的笑容:“你看,你還是想的太淺了些,西亞大公轉交給殿下的東西由國法司代交,當然要有人見證,才不會被他的對頭國兵司抓了辮子。”

“原來如此……”

鍾禮林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接著開口說:“那麼還請老師將此物呈給殿下吧,東西已經檢查過,並無什麼不妥。”

文永行上下打量了他幾眼,明白這個弟子是在以派活的方式讓自己起來走動走動,休息一番,便也不拒絕,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筋骨。

一旁候著的幾位做書童的下人便趕忙走上前來,攙扶著他,拿著盒子走出了閣間。

“你就先把摺子粗批一道吧,等我回來看。”

“請老師放心。”

鍾禮林恭敬地送他離開了臺書閣。

盒子沒有上鎖,也沒有其他任何一種封閉的方式。

似乎蒂爾達大公交出此物的時候便從來不擔心有人會偷看——這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畢竟要送到殿下手裡,為了安全自然也要經過多次的檢查。

等著盒子遞到韓東文手中的時候,韓東文馬上露出了笑容。

初號機看不得的東西,我難道還看不得嗎?

這不還是乖乖的送到了我的手裡?

謝過了文永行,韓東文一面思索著這盒子裡面會裝什麼東西,裡面摩拳擦掌地將他輕輕的放在了寢殿的書桌上,慢慢地開啟。

黑盒子,裡面是如同裝珠寶一般用海綿填充的白色絲綢,中間卻靜靜的躺著一件木頭做的物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