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是千目織羅獸。”

士兵抬頭,插話的正是李宰。

“此二人神魄已經被壓出肉身,傷部部尉大人只為小考二人,並不會傷及他們,神魂仍舊遊離在此處,就在這裡救治,等他們二人狀況好了,神魄自會歸回肉身。”

一面說著,一面負手走上前來,站在那個士兵面前:“我沒教過你。”

那士兵騰地一下站起來立正,目視前方:“稟部尉,這是鍾大人之前教導的!”

鍾禮林?

李宰看了周圍一圈,果然除了此人之外,就全是自己就任部尉後入職的衛兵了。

他嘆了口氣,只覺得實在麻煩。

“你,現在到看臺上去,背上那張重弓,隨我去澹臺府。”

末了,他走到士兵身邊,低聲補上一句:

“別當傻子,鍾大人教了你們什麼東西,不必都說出來。”

——————

太書閣道前。

此處還有幾百步路才至太書閣,韓東文一面打著哈欠,一面有些不解。

方才他剛剛起床,不過才讓宮女伺候著抹了把臉就接到了文永行的傳話,眼下馬不停蹄地直接從寢殿趕了過來。

文永行傳的話很簡單,國法司總司江寧蘊將在太書閣約見國兵司總司澹臺復。

這看的韓東文一臉問號。

江寧蘊為何要見澹臺復?

為什麼是在太書閣?

為何文永行覺得自己有必要前去?

他深呼吸了一下,按耐住自己開始加速的心跳,帶著身後兩排侍女和衛兵大步朝前走去。

“聖——上——”

“一律免禮!”

走到太書閣前,下人急忙開口通報,韓東文大手一揮,帶著一行人就這麼走了進去。

這肯定有事發生,難不成還讓江寧蘊和澹臺復出來,裝模作樣給自己磕一個?

“殿下。”

韓東文走進閣內,眾人齊聲侯道。

但他仍是一下子就感覺到了這不大的書閣中濃厚得幾乎走不動路的劍拔弩張之氣。

方才有兩個人並未開口。

一個,是穿著一身湛藍色制禮服,靠在椅背上沉默著把玩手裡茶杯的江寧蘊,韓東文眯著眼睛看了看,只覺得這身衣服雖然好看,但還是襯得她怪兇的,有些生人勿近的感覺,急忙把視線移開。

而另一個人,卻是一個二十出頭的青年,身上穿著和李宰平日類似的制式黑袍,式樣上沒有李宰那麼隨便,一看便是身出兵家名門。

但此刻這位身出兵家名門的青年正一臉苦笑無可奈何地坐在江寧蘊對面,說不出話來。

韓東文已經和文永行旁敲側擊過許多自己應當知道的人,面前這個青年毫無疑問就是澹臺溟。

“殿下。”

澹臺溟轉過身來,露出一副如獲大赦的笑容:“快請殿下上座垂聽,卑職正與總司大人商談近日一件怪事,望能聽聽殿下的明見。”

“商談?”

江寧蘊竟並不理睬韓東文,只冷冷開口道:“你一介部尉有什麼身份和我談?叫澹臺復來!”

韓東文心裡頓時有些汗顏,他一面走到房裡的上座旁坐下,一面抬手示意侍女下人屏退,笑著說:“二位,額,愛卿,不必如此嘛,究竟發生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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