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陽自然不會因為這種無聊事責難皇父肱骨功臣,不過她對秦懷玉口無遮攔,酒後胡言確實頗為氣惱。此前,她對秦懷玉並沒有什麼特殊感覺,只是當作普通功臣子弟看待,雖然考試時有所交流,但也不過是泛泛之交,實在算不了什麼。

而秦懷玉對自己有仰慕之心,她知道了,便就知道了,並無多大感觸。自她漸漸長大以來,沒少從閨蜜們那裡得知那群男孩如何看待自己,不過僅此而已,她卻是沒有多少感觸。

今秦懷玉酒後胡言,鬧得長安人盡皆知,讓她頗為不自在,有種暴打秦懷玉的衝動。不過,她考慮再三還是作罷,漸漸長大,她也有了女兒家矜持。

“果然,還是不能輕易饒恕這個人。”她在宮門前停下腳步,語氣惱怒。

她自長大以來,深受母后教導,言行舉止端莊文靜,任誰看了都要讚歎一聲公主殿下尊貴。偶爾,她只在皇父面前露出小女兒家嬌柔之態。

“殿下說的是秦家的小子?”侍女問。

晉陽輕輕頷首,言道:“胡言亂語,倘若不教訓他一下,豈能教其安分。”

“殿下,不如找個機會,打他一頓板子?”侍女說出她能想到的最嚴厲懲罰。

“板子?”晉陽冷冷一笑,“太便宜他了,得給他一個深刻教訓才行。”

“那殿下要怎麼做?”侍女問完,又提醒道:“如果教訓秦懷玉的話,會不會得罪越國公?”

“呵,本宮已經教訓他了。”晉陽粉色軟唇微微掀起,露出一絲笑容。

如果秦懷玉夠聰明的話,聽了自己的話,他應該羞愧難當。如果他不聰明,那也沒什麼可說的,不必再教訓。因為她可不屑做打板子的小事,太沒格調。

“教訓誰啊。”

一道聲音傳來,晉陽連忙轉身,瞧見皇帝緩緩走過來。

“父皇。”晉陽小步走過去,抱著李智雲手臂,嘟嘴道:“當然是教訓那個口無遮攔的傢伙。”

“秦懷玉?”

“嗯。”晉陽嘻嘻道:“他說要仿效衛霍之功,女兒便託越國公轉告他,而今草原已平,再言衛霍之功,早已為時已晚。”

“呵呵,你這孩子,學會冷嘲熱諷了。”李智雲無奈搖搖頭,攜著女兒往後宮而去。

晉陽卻是不依,撅嘴道:“明明是那小子有錯在先,父皇怎麼能怪女兒呢。”

“好好好,是朕說錯話了,朕的錯。”李智雲討饒,然後又好奇的問道:“那你怎麼看待這個秦懷玉呢?”

晉陽想了想,說道:“女兒可不認識他。”

李智雲啞然,旋即道:“也是,都怪朕,糊塗了。”

“對,父皇老糊塗了。”她笑嘻嘻的抱著父親。

李智雲哈哈大笑,牽著她向長樂殿而去。

抵達長樂殿,正巧碰上楊皇后和一群后妃商議後宮年終之事,眾女見皇帝和晉陽公主抵達,連忙起身行禮。

“都免了。”

李智雲走上主位,坐在皇后身邊。

“剛剛都說了什麼?”

“說了年末採辦之事。”楊皇后回答。

“還有何事?”

“沒了,該吩咐的,臣妾已經全部吩咐了。”

“嗯。”李智雲點點頭,看向眾女,說道:“有些話,咱們一家人應該敞開了說。”

“請陛下吩咐。”眾女連忙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