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騎的馬都是小馬駒,速度不快,倒是有點像是遊玩。一開始的時候,學生們還三三倆倆的說著話,過去兩天,沒人說話了,所有的學生都苦著臉,咬牙忍受趕路的苦悶。

精神折磨倒是其次,主要還是騎馬太痛苦,腚疼的不行。以往這些孩子騎馬,不會超過一個時辰。可是現在,他們除了趕路就是趕路,天天在馬背上度過,腚疼的厲害。

而秦瓊和尉遲恭不開口,沒人敢讓學生們去馬車裡休息,所有人只能跟著大部隊繼續前進。

柴哲威從沒想過,有朝一日自己會覺得騎馬居然是一種折磨。

咕嚕咕嚕。

拿起水袋,灌了口水,柴哲威看著山野叢林,心裡面只覺得這和他想象中的趕路一點也不一樣。

沒有百姓們的夾道歡迎,沒有旌旗招展,更沒有呼朋引伴的瀟灑如意。

只有兩個字。

悶。

疼。

氣氛悶,情緒悶,人悶。腿痛,腚痛,手疼,渾身疼。

這和說好的打仗完全不一樣。

想著想著,他便慢慢的伏在馬背上,像是遭了瘟的雞鴨,沒有一點精氣神。

想家了,想阿孃了,想那些漂亮的婢女了。

啪!

一聲鞭響,在柴哲威耳邊炸裂。他嚇得差點從馬上掉下去,慌忙的抓住韁繩,穩住身體。

“遭不住了?”柴紹騎著大馬,靠近他,手裡面的馬鞭還在輕輕揮舞。

“沒有。”他繃著臉回答。

柴紹一眼就看出來兒子是在裝腔作勢,他嚴厲道:“你以為你在學校裡面橫行霸道是因為你厲害?

錯!

那是別人讓著你。

你不是想當大將軍麼,現在你入伍了,感受如何?”

柴哲威咽咽口水,不敢回答。

“你以為打仗是什麼?”柴紹見兒子不說話,索性替他說道:“銀袍長槍,呼嘯往來,瀟灑自如?

錯!

這才是打仗。

翻山越嶺的行軍,日復一日的趕路,防備敵人可能會出現的襲擊,這才是打仗!”

柴哲威沉默著,無法反駁。

這和他想象中的熱血戰爭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