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府。

“大人,太子殿下最近的動作,可著實讓一些人很不安。”裴宣機說。

“你也不安嗎?”裴矩撇他一眼。

“沒有。”裴宣機道:“孩兒行得正坐得直,不懼這些。只是手底下有些人不安。”

“哼。”裴矩道:“岐州的案子,是太子的態度。若非是隴西王鬧的過大,說不定還不會這樣。太子殿下素來重視百姓,岐州上下官員,如此對待百姓,太子殿下豈會放過他們。”

“可是大人,岐州有不少官員都是關隴人啊。”

“所以,太子殿下才會讓吏部去負責選擇新上任岐州各地的官員名單。”裴矩嘆道:“咱們這位太子殿下,有剛有柔,剛柔並濟,關隴人也不敢跳出來說什麼。”

裴宣機暗自點頭,旋即問道:“那這件事情就算過去了?”

“過去了?”裴矩嘿嘿一笑,“不見得,我總覺得,有意思的事情才剛剛開始。”

政事堂。

“劉仁軌,你膽子很大,但是孤很欣賞你。若非你不懼艱難,來京告訴大理寺魏徵陳倉的事情,說不定岐州的百姓,還要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下官只是不忿折衝府都尉魯寧的暴舉,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劉仁軌謙遜道。

他原先只覺得陳倉有問題,但是最近查出來的案子告訴他,其實整個岐州都爛透了。

是故,他也被嚇了一大跳。

據他所知,岐州上下,這次是徹底大換血了。

不過,他也因此更加的佩服太子。因為他覺得,太子是個為民請命的好儲君,這麼多的涉案官員,說罷免就罷免,霸氣!

霸氣嗎?

李智雲覺得自己很憋屈,否則他也不會把挑選岐州官員的任務交給吏部去做。

“你有赤子之心,孤打算任命你為陳倉縣令,替孤,好好的彌補陳倉的百姓們。你可有信心,做好這份差事?”

劉仁軌抱拳單膝跪地,“下官願意!”

“好,你去吧。”

“下官告退。”

劉仁軌走後,魏徵緩步走了進來。

“拜見太子殿下。”

“先坐吧,玄成。”

“謝殿下。”

待魏徵坐下後,李智雲笑著拿起一份奏摺,說道:“玄成啊,你沒回來的時候,御史們,一些大臣,可是天天在孤這兒彈劾你啊。”

“臣問心無愧。”魏徵坦然正色的說。

李智雲頷首,言道:“不少大臣,都說你在岐州嚴刑苛法,甚至還有屈打成招之事。”

魏徵欠身道:“殿下,恕臣直言,非常之時,當行非常之事。”

李智雲緩緩點頭,旋即嘆道:“僅岐州一地,便如此糜爛,這天下多少州縣,多少百姓,還不知是個什麼光景呢。”

“殿下的意思是?”

“孤欲以你為監察使,巡視河東道,糾正這股不正之風!”

監察使?

魏徵不解道:“這監察使是?”

李智雲道:“此職,暫掛御史臺,你巡視地方,不得干擾地方政務,但是在掌握官吏不法證據之後,有權便宜行事!”

聞言,魏徵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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