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遲了。”薛德音道:“我知道計劃的時候,秦王已經率軍追入雲中,就算我透露訊息給你,齊王也不過是多殺一人而已。”

倆人沉默片刻。

房玄齡問道:“那你此來,有何貴幹?”

“不瞞你說, 我是奉家兄之命, 邀請房兄入朝的。”

“薛收讓你來的?”

“是。”薛德音臉不紅氣不喘的說。事實上不是薛收,而是太子李智雲讓他來的。

房玄齡思忖道:“讓我效忠長安的新太子?”

“房兄可是不願意?”

房玄齡沒有回答他。

事實上,他對那位新太子李智雲,沒有好感也沒有惡感。

“讓我想想吧。”

“無妨,我已在臨淄住下,房兄隨時可以告訴我,你的決定。”

薛德音走後,房玄齡苦思冥想一整天也無法決定。

當夜,房玄齡和妻子盧氏睡在榻上,聊起此事。

盧氏道:“不管你做何種決定,我都跟著你。當初幷州訊息傳回來,我都咬牙撐了過來,現在沒有什麼事情是我承受不住的。”

房玄齡道:“其實,薛收讓我入朝,多半是經過那位新太子同意的事情,你不用擔心前往長安會有性命之憂。”

“那你為何遲疑?”

“你不知道,這位新太子可不簡單吶。”房玄齡道:“不顯山不露水,最後卻名正言順的被聖人冊立為太子,朝野一片臣服,這可不是庸人能做出來的事情。”

“你懷疑這位太子暗地裡.......”

房玄齡打斷道:“沒有證據的事情,還是別說了。再者,輸了就是輸了,再說那些也沒用。”

“那你現在是何想法?”盧氏問。

房玄齡道:“我心中亂糟糟的,不知道該不該答應。”

盧氏道:“好,我知道了,你慢慢想,不要著急。”

“嗯。”

北海。

雪花消融,大地結冰。

一個蓬頭垢面的男子,穿著羊騷味的皮子,趕著一群牲口。他將牲口放出去覓食,自己進了臨時搭建的帳篷。

裡面還有一個男子,同樣的蓬頭垢面,同樣穿著羊騷味的皮子。

“還有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