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琰頓時心鬆了口氣,沒什麼奇奇怪怪又莫名其妙的紅線就好。不過仔細想想也是,像這種大戶人家,子女又怎麼可能到十六歲還沒成親呢?

至於私定終生這種事情,大概也就在野史雜文中才會出現吧!

於是,餘琰從善如流的改口道:“南無阿彌陀佛,貧僧見過蘇姑娘。”

“奕劍雲!”蘇施施對餘琰這一聲稱呼卻更不滿意了,直接叫出了神秀和尚的俗家名字。

神秀和尚的俗家名字,江湖氣很重。

“貧僧已經出家十年了,一時半會兒有點改不過來。”對於這位秀才夫人,餘琰也有點頭疼,想了想,便只好這樣說。

蘇施施對餘琰這個回答,倒是滿意了幾分,她剛要開口,這會兒聽了好一陣近乎“打情罵俏”話的澄衍,卻有些受不了了。

而偏偏這種情況,對於“初戀模式”下的人來說,是最容易失去理智的,哪怕是單相思。

澄衍漲紅了臉,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他沒想到自己愛慕的女子,和神秀認識不說,兩人關係還這麼好,這會兒看著神秀那傅粉何郎的模樣,不由就怒從心起:“好你個神秀,你還記得出家人的本分嗎?”

“自然記得,不過澄衍師兄你似乎已經忘了,如此糾纏人家姑娘家,是何居心?”餘琰被澄衍懟得莫名其妙,不過他早就打算將這廝打壓下去了,所以他話說得很直接,不給澄衍留半分面子。

畢竟,他想上去,無論如何都得把澄衍踩下去才行。

這個世道可不太安生,不說寺內那幾處詭異,都有鬼能入佛寺,所以不管這貓究竟如何,他都要一爭那住持之位!

除非,他能得到比借來神聖使自身具備至人之能更好的!

餘琰說完,就看了一眼這會兒跑出來的方頭括號。

【澄衍:爛杏寺大師兄,俗家諢名李大膽,濃眉大眼,卻非良善之人。雖有出家文牒,但是個假僧,識字不過千,佛經不解其意,因其父輩與寺內神覺首座私交深厚,這才得以入寺,也好各取所需。】

這位不愧是爛杏寺大師兄,這資訊量也挺大的啊!

果然是上樑不正下樑歪。

爛杏寺真正的僧人在十二年前死絕後,這由強人假扮僧人,所剃度的出家之人,都只是徒有其表而已。

澄衍臉色頓時一變再變,他正要怒斥餘琰信口雌黃,不曾想這時一個黑大個跳出來,一拳掄在澄衍臉上。

這一拳,力道甚大,直接將澄衍打得一屁股坐地上,兩眼發懵。

“呸,你這禿驢,竟然對灑家師父不敬!”

來人自然是神行和尚。

“拳下留人。”餘琰連忙喊住,他怕神行和尚一時興起,在他面前上演一出三拳打死鎮關西,雖然他不在意澄衍死活,但澄衍絕不能在這個時候死。

“師父你既然開口了,那麼灑家便饒了這禿驢。”神行和尚叫嚷著收了拳頭,然後他嘿嘿一笑,大步站到了餘琰身旁,便笑著說道:“師父,灑家先前聽聞你要去荊棘嶺赴那韶華宴,便去收拾了行囊。你看,讓灑家護送你一路過去如何?”

餘琰看了這便宜徒弟一眼,看這廝濃眉大眼的,他卻是隻看到了五個字——無事獻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