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陳東,身上沾滿了邪靈的黑血黑肉,猙獰可怕,如果不是眾人認得真是陳天雄的長子,恐怕還會認為他才是邪靈。

沒有理會眾人的目光,看到六眼君邪終於失去了作戰能力,陳東依然不放心,雙手在對方血肉模糊的頭顱上一扭,整顆腦袋便摘了下來。

他隨手扔在地上,一腳踩了下去。

“小友不可!”白眉道長看到陳東的動作,臉色一變,正欲開聲阻止,但還是慢了。

只見原本已經面目全非的六眼君邪頭顱,突然立了起來,然後在他的眉心之間再次睜開一隻眼睛,一道灰色的射線直接射向了陳東。

陳東心頭一驚,躲閃不及,只能舉掌格擋。

但令他奇怪的是,灰色射線竟然沒有絲毫殺傷力,直接沒入了他的掌心。

陳東舉起手掌一看,發現自己左手掌心竟然多出了一個灰色原型圖案。

“小友,君邪可不能這麼簡單的擊殺了。”白眉道一步一停的走了過來,說道。

“道長?這個東西是?”陳東舉起了掌心的圖案,問道。

“這東西是邪靈特有的標記,是每一個君邪級別以上的邪靈都能夠掌握的能力。”白眉道長咳嗽了兩聲,然後繼續說道:“這東西會讓你被所有附近的君邪或以上的邪靈發現。”

“附近?”陳東抓住了其中的關鍵。

“大概方圓一里,也可能是方圓十里,這個距離不定,視被你擊殺的君邪的實力而定。”白眉道長又重重咳嗽了兩聲,臉色變得極為蒼白。

“這麼說,這個標記本質上對我無害?”陳東問道。

白眉道長苦笑一聲說道:“可以說無害,但也可以說是最大的危害,因為你一旦被其他邪靈發現身上的標記,他們必定不會放過你。”

“邪靈來了,殺了便是。”陳東淡淡應道,繼而話鋒一轉,看著白眉道人已經蒼白到不能再蒼白的臉色說道:“道長,你的傷勢怎麼了?”

“呵呵,人固有一死,能阻止雲城這場殘局發生,貧道已經死而無憾了。”白眉道人微微一笑,神情闊達。

聽到白眉道人這番話,陳東肅然起敬,在這人命如草芥的世界,還有白眉道長這種達則兼濟天下的人存在,說實話,陳東十分敬佩。

而比起同為天元道的無機道人,兩者真的有些天壤之別。

想起了無機道人,陳東連忙走向了一片廢墟之中,如抓小雞一般拎起了已經昏死過去的無機道人,走到白眉道長面前,說道:“道長,你這師弟一路上可對我圖謀不軌已久了,況且他還出手傷你,置雲城百姓安危不顧。”

陳東沒有繼續說下去,但他相信白眉道長也知道他的意思。

如果沒甚作用,便殺了。

“小友,煩請弄醒他,我還有幾句話要和他說。”看著如同自己一般,生機漸失的無機,白眉嘆了一口氣。

彷彿也感受到了什麼,無機道人也在此時悠悠醒來,等他看到場中已經身死的六眼君邪,還有站在他面前的白眉,慘笑一聲說道:“師兄,終究還是你贏了。”

“師弟,這麼多年來,你還是執迷不悟嗎?”白眉道長嘆息說道。

“執迷不悟?!”無機道人彷彿被說到了痛處,語氣激動了起來:“若非師傅偏心!我何至於此!”

“十歲那年,我的天賦明明比你高,為何師傅卻先教你道術!”

“二十歲那年,我在道宗大比勝出,師傅卻將那樣至寶交給了你!”

無機道人語氣中充滿不甘與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