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傷痛,我更多的是害怕,我不敢讓他看到這些傷。一旦他知道自己又打傷了我,他會萬分自責,愧疚的活不下去。心魔發作的越來越頻繁,他現在從裡到外都是痛……”

聽到這些,清青的心情也很沉重,反覆深呼吸,詢問:“鴆情鎖之事,打算何時動手?”

地魂回答::“我不知道……為何你要將我分離出去?為何要讓我去做這件事?我害怕,非常非常害怕!”

地魂哭的很厲害,一種精神宣洩,她太壓抑了。

每天生活在幽囚塔,精神折磨,每次面對司戰的心魔發作,持續幾個小時,聽著他的嘶吼,看著他的自殘。

誰不得被折磨瘋了?

這個重要的任務,承受的壓力太大了。因為鴆情鎖之毒,看不見摸不著,心裡沒底。

元神裂碎時,到底如何?能不能保住司戰?

祛魔錐殺他時,到底如何?能不能救回司戰?

一切都是未知數。

.

“總歸要結束,如果一直折磨他,不如痛快一點。”

這是清青的觀點。

從理論上講,她和地魂是同一個人。

但從感情上講,她們現在不一樣了。

清青修煉了唯月師祖給的《移情訣》,將自己對司戰的所有感情,都集中轉移到了地魂的身上,讓她去完成這個任務。

而清青自己本身,作為一個旁觀者,比地魂要理智很多。

清青說:“儘快吧!4年時間不短了,他對你的信任和感情,應該足夠了。”

地魂:“可是,我問過天帝,一旦祛魔追刺入他的金丹,修為受損潰散,即使將來複活仙身,但他的修為卻不能恢復了。他那樣的脾氣,如果仙力盡失,淪落無力,他哪能受得了……”

清青:“不,你不能這樣想,徒增心理負擔和壓力。若他死裡逃生,救回一命已是不易了,你還想這些?”

地魂:“我計劃著,若能讓他將修為轉到我身上,然後再刺破他的金丹,就可以保住那些修為了。”

清青:“你小心弄巧成拙!越複雜越容易暴露,一旦他懷疑到鴆情鎖,就會功虧一簣!你不能太貪心啊!”

地魂:“主人放心,我已想到辦法,他不會懷疑……”

既然如此說,清青也沒有再勸她,無奈扶額,唯有憂愁的嘆息。

“主人,你交代我的任務,我會盡力做到!近期就會動手,今日過來見你一面,告知你一聲。”

“嗯”

“春分時,我出幽囚塔時遇到了霽凌。她問了問司戰的情況,其它雖然什麼都沒說,但是她的那種眼神,估計就是在打鬼主意,等我動手殺了司戰,她不會放過我。她想和司戰成天婚,絕會不會留我在世上。估計今天,是我最後一次來見你了。”

清青搖搖頭:“你不要擔心,我會去求天帝,絕不能傷害你!”

地魂:“沒用的,天帝一向不喜歡你,事成之後他不會再聽你任何。霽凌也會以聚魄燈要挾,不除死我,她不會救司戰的。這點小把戲,我一想就能猜到。”

道理明擺著,肯定是這樣。

聰明人的可悲之處,看到了自己的未來。

地魂淚溼的臉頰上,浮起一個苦澀的笑容:“只要他能復活,我就安心無悔。若他不能復活,我正好就隨他去了……”

清青的話語很少,她只是看著地魂的樣子,其實她就是在看自己。

從第三人的角度,將自己看得如此清晰。

沉重的靜默了一會兒,地魂就要走了,她待的時間很短。

“主人,我要早些回去的。他一個人在那裡太孤單,肯定盼著我早點回去。主人,告別了,你將我分離出去,送到那個黑暗的地方很苦,但我想對你說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