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漂亮可愛的小臉,此刻就像掛了一層寒霜,換了個人似的!

這……咋滴了?

碧濤撇一眼水神的方向,見他神色落寞,估計是父子之間出了問題。

碧濤笑著哄孩子,打圓場:“呃……那,那我們不去蟠桃園,家中的棗樹也快熟了,很快就能結出最大最紅的棗子!”

這時,月兒已喚來雲駕,將欲離去。

聽聞碧濤的這句話,月兒忽然回頭望向那顆棗樹,眼中迸發出寒冷的恨意。

“啪”一擊仙法,打在那棵樹幹上,樹葉拌著黃色的棗花零碎,紛紛掉落一地。

“月兒!”

清青大驚失色,急忙阻止,卻已晚了。

月兒接連第二擊,毫不留情的再次劈砍而下。

“咔嚓”好好的一棵樹應聲而斷,頹倒在地。

這幾年,父子朝夕相處,何其融洽。月兒每日晨起為他送花,水神栽種這棵樹,教他幻水澆灌。

這份感情,今日徹底斷裂,絕情絕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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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青眼前一黑,跌坐在雲頭。

“孃親……”

她坐在雲上,將臉深深的埋在臂彎,說出兩個字,“回家!”

雲駕越飄越遠,直到看不見了。

碧濤茫然扶額:“上神,月兒這是怎麼了?”

水神沉默無言,只是看著那棵樹。

一棵凡間的棗樹,他只要動動術法便可修復如初,但真的還能“修復如初”嗎?

默默踟躕之時,碧濤已動手用仙法將樹還原。

水神轉身飛回瀾殿,坐在那卻無心公務,腦中一次次回想起很多遙遠的記憶,都是關於清青的……

靜默一會兒,總覺不安。她裂魂後情緒不穩定,月兒又那樣激動,萬一出什麼事?

想到這,水神出門御風而去,直奔瓊記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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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子二人回到家,這裡一切如舊,瘴氣昏暗,破磚陋屋。

住了幾百年早已習慣,今日心情卻無比沉重。

一路上,清青沒有對兒子說過一句話。走進屋中,也是沉悶的坐在桌邊。

月兒大概猜到是自己剛才的做法,惹母親不高興了,但小孩子也有任性和倔強的時候,他也挺鬱悶的,不想辯解什麼。看到母親坐在那生悶氣,他環顧一下家中的灰塵,出去拿掃帚開始灑掃。

良久,清青起身出去打水,來到供案前,親手彈去石像上的塵灰,又用抹布仔細的一遍遍擦拭供案。

月兒一直在門邊逡巡著母親的神色,看母親對那石像的愛戴一如往昔,他撅撅小嘴,轉身出去悶悶燒水。

過一會兒,端著一盞茶進來,“孃親,喝茶!”

清青站在石像下,盯著月兒,又將目光移到他手中的茶盞上。

月兒遲疑一下,還是乖乖的走過去,將茶盞先奉在水神的供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