洙檀一連呼喚了五日,那藥瓶仍在原地不動,她去稟報。

戰神聽完後,真是麻煩!

戰神來到密室,進去後點亮門邊的一盞天燈。微弱的光線裡,清青躺在石床上,一動不動。

戰神走過去檢視,她安靜的閉著眼簾,慘白如紙的唇瓣與衣襟上的血紅形成鮮明的對比,很刺眼。

戰神居高臨下,沉著臉俯視她,就這麼一個女鬼,算什麼東西,值得自己一次又一次的跑來?

如此重傷不治,雖是個鬼,也早有氣竭的一天,乾脆讓她在這裡自生自滅算了!他心裡這樣想著,手掌卻不自覺的攤開,讓那藥瓶落入掌心。

天下竟有這樣的事,一個女鬼還配讓上神親手來上藥,更何況這一劍還是他刺的,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戰神板著臉坐在石床邊,帶著悶氣,沒輕沒重的扯開清青的衣領,一拉扯,牽動了她的傷口。

“嗯……”她鼻間低低的哼了一聲,帶著無限痛楚之情。

慢慢的睜開眼睛,她的目光從渙散到聚攏,逐漸看清了眼前的人。他又來幹什麼?來扯自己的衣襟幹什麼?清青想質問他,想罵他,想殺了他,可是重傷之下,她的氣息微弱到發不出任何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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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來幹什麼?一劍不夠,再來補一劍?還是想到什麼更惡毒的手段了?

隨便!但是她不想看他那張臉,一眼都不想!

清青闔上眼睛,脆弱的,委屈的。她命令自己不許哭,可是眼淚還是從眼角向外湧……

因哭泣而起伏的胸膛牽動著傷口,讓清青愈加疼痛,她恨他,噁心他,永遠不會原諒他!可是戰神並不理解,神仙不擅長情愛,戰神生平除了修煉,就是為六界征伐平亂,他不瞭解女人的心思,以為清青的眼淚是說明她服軟了,她知錯了,甚至是在感激他來上藥的恩典,這正是神仙骨子裡的自以為是,他完全會錯意了!

戰神眸色稍緩,將藥粉撒在傷口上。

他的動作比剛才輕柔多了,將清青扶起來,讓她虛弱綿軟的身子倚在自己的手臂上,一聲不吭,異常溫順。

二十五日的重傷流血,讓清青虛弱至極,她連話都說不出來,更別提掙扎反抗了。因為內心極度的恨和怒,讓眼淚滴答不停。戰神以為是他的動作弄痛了清青,竟然還大發善心的用仙法為清青止痛,然後才離開……

之後每隔兩日,戰神都會親自來給清青上藥,還用仙法為她療傷。

一連七次,清青沒有絲毫反抗,因為她心中已經有了新的謀劃。

從戰神第一次給她上藥時,她趴伏在他臂彎裡,注意到他腰間佩戴的腰牌。她雖不識字,但在司戰宮中那麼長時間,她認識匾額上“司戰”兩個字,這一定就是戰神的令牌。

閃閃金光的令牌,讓清青的眼前一亮,一個念頭浮現腦海:如果有了這塊腰牌,她就可以出南天門了。

如何才能拿到這腰牌呢?還有這間密室的結界,洙檀說過此處的結界只識戰神氣澤,只有戰神才能出入,那怎麼辦呢?

清青又伸手摸著自己脖子上的咒枷,如何才能取下它呢?

數日的療傷用藥,她的傷口終於不那麼痛了,她正在思慮一個逃跑的計劃。

清青身份低微,法術全無,但是她在情感方面非常敏感、細膩、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