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太醫拎著藥箱退出去了,空空的大殿裡只剩她和他。

沈青看到他的樣子也害怕了,極力解釋,低聲哀求著:“你去傳別的太醫!你相信我,我沒有!景瀾,我沒有……”

“不許你叫我的名字!!!”

一聲驚天動地的怒吼,彷彿一道霹靂擊中,嚇得她一個激靈,跌坐在身後的軟榻上。

他猙獰的臉上,出現一絲陰森森的笑容,“說出那男人是誰?朕或許會饒你一命!”

“說!”又是一聲驚天動地的怒吼,在空蕩的大殿裡迴盪不絕。

沈青背脊一陣陣透著徹骨的寒涼,很陌生,很害怕。

“我……我不知道……”

“呵,好啊!你不知道?孽種的父親是誰你都不知道?你這個賤人,從燕城跑出去了哪裡?跟誰做了什麼?”

他指著她,用最惡毒的語言辱罵她。

“你這個淫蕩無恥的女人!你怎麼就那麼慾求不滿啊?是朕對你寵幸太少了?所以你跑出去找男人,你骯髒、下流、噁心……”

“你混蛋!”

她憤怒的站起來,下一刻“啪”一記耳光重重的將她打倒在軟榻上。臉頰火辣辣的一片,腦子嗡嗡的鳴響……

唯月宮小的師弟,她最信任、最疼愛的弟弟,相處這麼多年。他不信任她,不由分說的動手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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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朕夜夜帶著你,無論到哪個宮裡寵幸妃子,朕都帶著你去!就讓你飢渴難耐的站在床邊看!你不是最喜歡到男人堆裡發騷嗎?你這個下賤的女人!他媽的就是賤貨!”

皇家體統,此刻竟連粗口都罵出來了,他也是氣瘋了!

一字一句誅心的話,泯滅了這麼多年的感情,彼此眼中只剩恨。

宮女端進來一碗藥,皇上冷冷的命令:“喝!”

她紅了眼睛,嘴角被他打的滴血。

苦澀的藥入喉,清晰的聽見自己心裂碎的聲音,那種委屈,那種傷心,那種肝腸寸斷……

他看著她跪在地上的樣子,眼中也閃過一抹心痛,可是想到她的背叛,他就無比憎怒、怨恨。

年輕的皇帝,獨斷專行的皇帝,他只相信自己的判斷。最近沈青的種種惡劣表現,加上孕反應,以及太醫的診斷,讓他認定這個女人是變心了,背叛他了。

“朕再問你一次,孽種的父親是誰?”

“我說了,我不知道……我只是想報個信,我什麼都沒做!”

“蕭彥隆”皇上牙縫中吐出這三個字,他已經把懷疑定在二少爺身上,如果沈青真不知道,那有可能是二少爺迷倒了她,或者是路上什麼其他人,對她做了什麼……

可能性有一千種,一萬種,但是這個孩子怎麼來的?皇上已經三個多月沒有碰過沈青了。

“不是!你為什麼就不相信我,為什麼總是要冤枉別人?皇上……我沒做過的事,就是沒做過!”

沈青跪在地上掉眼淚,軟弱無助,想到了一個人,呼喚他:“清末,清末……你在哪裡?有人要冤死我,你在哪裡?清末……”

聽到呼喚的名字,皇上頹然無力的坐在龍椅上,往事一幕幕的浮現在眼前……

藥性發作,腹痛如絞,冷汗打溼了她的額角。

一股鮮紅,溫熱的血從下身流到地上,絞痛折磨,要抽乾了她的身體。

沈清青低頭看著,自己流出那麼多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