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怪自己還是才疏學淺,如果像朱庭隆那般驚動了五層樓那位,還怕上不去嗎?

盧晟倫和張型在總教諭戒所內召見了若干學生。

其中包括進入四層樓以上的學生和個別三層樓表現優異的學生。

“考試前老夫說過,會將表現優異的學生納入品評之列,老夫根據各位的表現和家室以及學宮的推薦,選出了諸位。”

盧晟倫對著長隨道:“請把越州品評總冊取來。”

長隨便將一個紅木匣子搬到了桌面上,開啟木匣子,一冊一冊的取出了裡面的冊子。

他拿起了會稽郡冊,提筆在上面寫上了王希知的名字,並寫下了“中下”,又在制式文書上填上了王希知的資訊和品級並用印。

“你乃會稽王家,家世自不必說,觀你品行端正,文采出眾,還寫得一手好字,經與學宮商量,初定為中下,望你日後勤勉學業,提升品級。”

王希知起身謝過盧晟倫,接過了品級評定文書。

對於這個品級王希知已是十分滿意,畢竟二堂哥王皓也才是中下品。

三層樓一共五人獲得了入品評的機會,除了王希知外還有一人獲評中下,其餘均為下品各檔次。

四層樓學生中殷思坦與賀臺慶因家世獲評中下,至於韓尚奇,因他非越州人士,超出了盧晟倫的許可權,因此沒有召見他。

到了朱庭隆,盧晟倫瞄了他一眼,開啟了虞城郡冊,道:“朱庭隆,家世貧寒,品行尚可,才華嘛……”

眾人一聽怎麼前兩項都算是近乎惡評了,都等著盧晟倫的後話。

“堪稱絕頂,初定下上品。”

張型一聽道:“豫章公,這……是否還需要商榷一下?”

卻聽盧晟倫繼續道:“然其先已舉孝廉,依本朝慣例,初評可提大品,因此為中上品。”

眾人這才心下稍安,只有朱庭隆想起了當初在越州城外運河上向盧晟倫兜售白酒的那一幕,原來這老頭在這裡等著我呢?

其實盧晟倫只是故意的,原本這孝廉和秀才對於品評的加成就不能突破中品,也就是即便初評給朱庭隆定了中上,加上孝廉的身份也還是中上。

反倒是定為下品可以超擢一大品變為中品,既然結果一樣,那就跟他玩個心跳。

盧晟倫寫完文書用印後交給朱庭隆道:“望你以後好生為人,休要再有惡行。”

這些話把眾人聽的是一愣一愣的,明明看得出來這盧中正與朱庭隆關係匪淺,但這盧中正為何明裡暗裡的敲打這朱公子呢。

……

大寧都城江寧,滄浪園。

說來就來的三公主,果然擺駕到了滄浪園。

這滄浪園已經有些時日沒有皇家儀仗的到訪了,上一次還是泰安元年的時候。

那時的泰安帝剛剛即位,為了與四大世族搞好關係,他到各大世族的府邸都走了一圈。

六年後丟了青州、益州和劍州的泰安帝受到了巨大打擊,從此走上了痴迷修道求長生的路子。

這二十一年來除了那年的大火外沒有任何事能讓他離開建康宮了。

金蟬衛開道,金瓜骨朵林立,三公主的車輦在浩浩蕩蕩的扈從保護下靠近了滄浪園。

王道帶著王恬夫婦、王皓和王女宗兄妹早已迎候在門外。

待車輦停下,兩名宮女展開紅毯,三公主從車上緩步走下。

她今日身著紅色宮裙披了一件薄紗,當她緩緩抬起頭,眾人才看到她傾國傾城的容顏。

如凝脂般的鵝蛋臉上一雙眸子明亮靈動,微微上翹的眼角搭配尖細的眉給人一種貴氣和威壓的感覺,豐滿的紅唇微張,又讓人覺得嬌俏可愛。

“老朽王道攜子大中正王恬及家眷拜迎公主殿下。”王道帶著一家人深深施禮道。

三公主道:“王老免禮了,本宮今天來就是找婉兒耍耍的。”

說罷她看向王女宗微笑道:“婉兒,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