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庭隆點頭繼續:

“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到最後一句的時候,他抬頭看了一眼王女宗。王女宗頓時如觸電一般站直了身子,臉上騰地一下就紅了。

場上鴉雀無聲,王希知站起身拍手說:“好一個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這時在座的學子們紛紛叫好起來,既然都是讀書人就能很快的領略到這詞的奧妙之處。

盧晟倫拿起一支筆蘸足了墨,剛要書寫,看了一眼王恬,王恬苦笑道:“你來吧。”

盧晟倫面帶微笑的將這首詞寫了下來。

傅泓雨聽完這首詞,頓時對自己袖中那張紙充滿了好奇,於是也趕緊拿了出來展開。

待她仔細讀完,只覺胸中那顆心狂跳不止。

她伸手摸了摸滾燙的臉,這些年在錦繡樓做花魁,什麼樣的才子沒見過,什麼樣的撩妹技巧沒感受過,怎麼會被這人撩的失了方寸。

朱庭隆吟罷從臺上下來,邊走邊和兩邊的學子們握手,就在他快要回到座位時,卻聽自己座位處一聲器具摔碎的聲音。

抬眼望去,卻是傅泓雨不小心打翻了他的杯盞。

朱庭隆道:“傅姑娘無礙吧?”

傅泓雨微微一笑道:“無礙,被你的酒和詞醉掉了。”

朱庭隆看了看碎了的酒杯道:“姑娘不如回去休息吧,我去樓臺上找我的妹妹們了。”

傅泓雨趕忙拉住他道:“你這首青玉案,奴家可以傳唱嗎?”

朱庭隆說:“傳唱是傳播名聲的最佳方式之一。”然後向傅泓雨點頭致意,起身離開,旁邊的王希知也起身追了上去。

最後經過上首的幾位評委的品評,泰安二十七年元夕詩會的詩魁定為朱庭隆。

在場的學子們爆發出歡呼聲,有的人說:“這朱公子又會釀酒又會寫詩現在還有佳詞,真是妙人。”

還有人說:“這比平國的名士也不遜色了吧。大寧文壇以後可能要靠朱公子撐門面了。”

這時那個面色黝黑的韓尚奇問身邊一位學子:“剛剛樓臺上那位紅衣少女是誰?”

那學子道:“會稽王家的千金王女宗啊。”

韓尚奇微微點頭道:“有妻若此,夫復何求。”

那學子聽罷撇撇嘴離他而去。

待朱庭隆和王希知走到了樓臺上,王女宗正欲下去,她看到朱庭隆後臉再次紅了起來,她說:“你幹嘛念詞的時候還要看我一眼?”

朱庭隆笑道:“這就是寫你的啊,你忘了剛才在紹聖街上嗎?”

王女宗一下想起詞中的“寶馬雕車香滿路、蛾兒雪柳黃金縷”等句子,這可不就是寫自己的嗎?

還有那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卻發現自己在燈火闌珊的屋簷下,簡直太絕了。

頓時她對朱庭隆和傅泓雨那番舉動的氣就消了一半,然後道:“你怎麼不和你的傅姑娘一起喝酒了?”

朱庭隆笑道:“我不過和她逢場作戲而已。”他心裡卻想,這樣的逢場作戲可以再多來一些!

這時朱庭隆也看到了不開心的淼兒,心裡苦笑一聲,得,還得哄一個呢。

“淼兒妹妹,我惹你不開心啦?”

淼兒低頭小聲道:“天下哪有不是的公子。”

朱庭隆一聽這話就知道,完了,得罪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