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老三道:“認識認識,公子,哦,衙內是我的東家。”

淼兒憋不住了道:“老爺,這艘船是朱大哥買下的,這杜老伯是他僱傭的船工。”

朱東志指著兒子手一個勁的抖,周大力和朱庭隆見狀趕忙把他扶進了船艙。

一陣的掐人中捋胸口又灌了幾口茶之後,朱東志長嘆一聲道:“清嶽,可不能做傷天害理、危害皇統之事啊。”

朱庭隆一聽,得,果然天下父母都是一樣的,前世上大學時自己用當家教的錢給父母各買了一部手機,二老就覺得自己是不是違法犯罪了。

朱庭隆道:“我對天發誓,我一不違法二不坑害百姓。”至於什麼危害皇統,那離我還遠著呢。

朱東志這才平靜下來,又問道:“你哪來的錢啊?”

朱庭隆笑笑說:“昨晚喝的酒,還記得不?”

“屠蘇酒業?”

“對啊,我說了這是咱家的土特產。”朱庭隆摸了摸自己的鼻頭。這是他前世就有的毛病,一不好意思就會摸鼻頭。

周大力憨憨笑道:“公子淨會說笑,咱家哪有特產?”

淼兒接過話來說:“屠蘇酒業是朱大哥和我爹合開的,那一糧液酒是朱大哥發明的。”

朱東志聽罷沉默不語,他覺得自己昨晚就是個笑話,兒子提示了自己,自己居然還沒發覺,不行,這臉丟大了。

朱庭隆見老爹陰沉著臉,就知道這個逼裝過頭了,趕緊賠禮道歉叫老爹,這才將老爹哄好。

一路上他將如何發明的白酒,如何盈利,又如何分配的股權等等,細細講給了老爹聽。

朱東志抓住朱庭隆的手說:“清嶽,你能想到將賺到的利潤與僱工分享,這是很好的,爹很歡喜。”

朱庭隆笑道:“爹,以後隨著酒業的擴大,昌興縣的稅收也會增加。等我再弄幾個產業來,昌興縣就不再是下等縣了,爹搞不好還能升縣令。”

這話戳中了朱東志的要害,話說讀書是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立於廟堂之上?而縣丞離廟堂還遠了一些。

朱東志拍著兒子的手背道:“好,好,你能有現在的出息,你娘在天之靈也該心滿意足了。”

聽到這裡,所有人都沉默了。

大寧縣學的休沐是與官府一致的,所以今日二叔不管是繼續“病”著還是沒病,都肯定是在家的。

白色的清嶽號遊艇停靠在了袍坊碼頭,四個人下船,杜老三留在船上等著。

這還是朱東志第一次來袍坊,更是第一次來到弟弟新租賃的房子。

朱庭隆走在最前面帶路,等走到青城巷子中間那戶的時候,他示意周大力上去拍門。

周大力得令掄圓了膀子一頓拍,就聽院子裡有人出來應著。

少傾,一個少年開啟了大門,一看是大伯和堂哥,朱堂達頓時喜出望外。

雖然早就知道了大伯出來了,但是因老爹不許,也就一直沒去拜謁。

如今見到,自然是開心的緊。

朱東志趕緊拉住朱堂達的手說:“子攀,最近可是清減了啊。”

朱堂達笑笑說:“沒有吶,大伯大哥快屋裡坐。”一面引著他們進了堂屋。

進屋之後朱堂達對著裡屋喊道:“阿爹,阿孃,大伯和大哥來了。”

朱東義本來是躺在床上裝病的,老婆嚴氏正在那和他說不許接二房母女的事情。

聽到兒子的叫喊朱東義趕忙起身披上衣服鞋子趿拉著就跑出去了,嚴氏跟在身後一起出了裡屋。

看到二人之後,嚴氏先是一愣,她並不知道大伯已然出獄,繼而臉色轉冷道:“你們爺倆來作甚?”

朱庭隆道:“嬸嬸,我來接你回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