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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林嘉遠家離開後,外面陽光正烈。

杲杲的太陽直掛上空,世間萬物都像是被放在油鍋上煎的雞蛋一樣被烈陽烤得滋滋作響,熱得她整個人都出了一層薄汗。

她有些後悔沒帶遮陽傘了。

不過轉念一想,也幸好沒帶,以她馬大哈的性子說不定取了手機後又把遮陽傘忘在他家了,到時候她去取遮陽傘,他更會以“故意落東西在他家”為罪名,給她定罪,她又說不過他,每次都被他堵得理屈詞窮。

有時候想想林嘉遠真是腹黑又可惡,他的臉皮厚的都堪比城牆了,可她依然喜歡他……他是她這麼多年裡唯一喜歡過的人,儘管他們彼此傷害過,可在多年後的今天她依然會被他撩得暈頭轉向,迷得神魂顛倒,她這輩子算是栽在他手裡頭了。

她走到之前南藝允泊車等她的地方,果然南藝允的車還在那兒呢。

還未等她走近,豪華賓利的車門便被開啟,南藝允從車裡走了出來,應該是專門從車裡走出來迎接她的。

“藝允!”她衝他揮了揮手。

“怎麼這麼晚才出來?我差點都要進去找你了,給你打電話你也不接,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

“對不起嘛,我取了項鍊後出了點意外,被掉下來的書砸到額角,緩了好一會兒才好了呢……”

南藝允的眼裡頓時浮現出擔心之色,他的目光往她的額頭望去——

“哪裡?我看看,要不要緊,我送你去醫院?”

“沒事的,只是當時有點疼而已,又沒青又沒腫的,完全不用擔心……”

雖然她這樣說,可南藝允還是檢查了一下她的“傷勢”,其實她哪裡有傷,只是當時有點疼而已,這會兒早就不疼了……

此時,南藝允離她很近,她身邊盡是屬於他的清冽氣息。

說來也怪,南藝允離她很近的時候她的心跳倒是很平靜,可林嘉遠只要稍微離她近點,她便心如撞鹿,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而且跟南藝允在一起她總會精神放鬆,心神寧靜,心情也會愉悅起來,可跟林嘉遠在一起她總會覺得壓力山大,心情也全因他的一句話心情好或者心情不好,林嘉遠那個人實在是太具侵略性了,她甚至都有點怕他。

怎麼又想到那個人了……

她微嘆了口氣。

“沒事,看不出來有傷,應該沒有大礙,要是你回去後頭暈噁心的話你就給我打電話,我立刻送你去醫院,知道了嗎?”

“知道啦,你就放心吧,我一點事都沒有。”

“上車吧。”

南藝允順手為她開啟了副駕駛位的車門——

她看著這輛豪華的賓利轎車,想起自己來的時候就是坐這輛車的副駕駛位來的,可電光火石之間,她腦海中又浮現出臨走前林嘉遠對她說過的話——

當時林嘉遠語氣裡全是醋味,簡直可以說是醋精化體了,當時林嘉遠是這樣說的:

——“你只能坐我的副駕駛位,別的男人的,都不行。”當時的林嘉遠霸道地說,“我不準。”

此時,她看著這輛車的副駕駛位,頓時覺得如果坐副駕駛位的話好像就是對林嘉遠的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