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遠臉色陰沉可怖,而李俊熙的額角也不禁滑下了幾道黑線。

向來情商極低的白恩熙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又說錯話了,嗚嗚嗚……她怎麼這麼蠢,剛才鬧出那麼大的烏龍惹得他生氣也就算了,現在又說出這樣的話來,她會不會真被他給掐死啊……

林嘉遠渾身上下都散發著那種像是暴風雨欲來的恐怖氣息,良久,他怒極反笑。

“白恩熙,你膽子愈發大了。”

他冷冷的一句話卻令她心中風起雲湧……

林嘉遠很少連名帶姓地叫他,她跟他相處了那麼多年,可以說是很瞭解他的,他只要一連名帶姓地叫她,那就是真的生氣了!

而林嘉遠一生氣,後果一定很可怕,她嚇得瑟瑟發抖起來,忙狗腿地靠近他。

“我錯了,都怪我說錯話了,你別生氣啊……”

她嚇得心尖發顫,目光一瞥,她瞥到地下攤開的那本哲學書,都是因為這本書所以她才鬧出這麼大一場烏龍的,她就不該小心眼地想把書中夾著的這兩根頭髮要回來!

“只要你不生氣,我那兩根頭髮不要了還不行嗎?你之前說要收利息,那我拿那兩根頭髮給你當利息,總可以了吧?”

林嘉遠眸色深深,他深邃的眼眸看起來是那樣令人捉摸不透……

“書的利息可以用頭髮來還,可人若是欠了我的,該拿什麼來還呢?”

他涼涼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這目光令她覺得自己像是被凌遲了一般,她只覺得無地自容而又心間一痛。

她覺得他這話似乎有話外之音,可又不確定。

她不曉得他這句話針對的是今天發生的這起烏龍事件,還是針對她與他這麼多年這份剪不清理還亂的情感糾葛呢?

她抿了抿唇,臉上依然火燒火燎的,情急之下她只好向一旁站著的李俊熙投去求救的目光……

幸好李俊熙不傻,對於她求救的目光立刻心領神會,此時他抱著手中巨大的名畫,看了眼臥室正中央掛著的這幅畫後,才看向林嘉遠。

“哥,您上次從倫敦藝術畫展買下來的這幅畫打算掛在哪啊?我看您臥室掛的這幅畫就挺醜,一看就是三流畫家畫的,您晚上經常失眠說不定也跟這幅畫有關係,不如我們把這幅畫拆下來,然後再把您買的這幅畫掛上去吧……”

李俊熙提出這個建議應該完全是出於好心,他肯定做夢也沒想到這幅畫是她畫的。

當他說這幅畫醜後,林嘉遠冷如冰刀的目光便掃向了他,他的面龐像抹了一層薄冰,連地上的白恩熙都能感到他渾身上下所散發的冰冷的寒意。

白恩熙看了眼那畫,覺得那幅畫她確實畫的不太好,當年的她畫完這幅畫後又跟他回到了首爾,後來有他手把手教,她畫功長進了不少,如今一看更覺得那幅畫是她的黑歷史了。

“確實是三流畫家畫的……”她蠻不好意思地說。

“就是說啊,哥他經常失眠一定就跟這幅畫有關係,我們趕緊把這幅畫取下來,然後掛上哥他之前在倫敦藝術畫展上買下來的藝術作品吧……”

李俊熙說著,還真的抱著手中的名畫,想要走上前去將白恩熙畫的那幅掛在屋內正中央的畫給取下來。

可是他剛往前走了幾步,林嘉遠就忽然打斷了他。

“這幅畫不準動!”林嘉遠驟然怒喝。

李俊熙被嚇得楞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