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下來,我就等在你家樓下,一直等。”

電話被結束通話了。

她站在陽臺上看著陽臺下的他,心中湧起一陣難以言狀的酸澀與心疼,哈爾濱的冬天這麼冷,如果她早知道他在她家樓下的話她早就接電話了,這麼長時間過去了,他估計都凍壞了。

她慌不迭跑下樓……

她家是普通的小區房,而她家在六樓,以前不論上學還是做什麼她都從不曾覺得這樓多高,可現在一想到她每慢一秒,他就要在外面多凍一秒,她就覺得這條通往大門的道路如此漫長……

她推開門,果然林嘉遠就站在她家小區的單元樓門前。

外面千里冰封,萬里雪飄,呼嘯的冷風從外面灌進來,凜冽的寒風宛如刀割。

而林嘉遠……就站在眼前……

他從異國他鄉跋山涉水,披星戴月而來,今天的他穿著一件很厚的卡其色呢大衣,他的頭髮上,衣服上都沾著雪花,腳上的雪地靴也沾著晶瑩的雪花。

他看起來像是清減了些,整個人就像一尊俊美的冰雕。

可是當他那雙湛黑的眸子看向她時,她明顯看到他的眸子明亮了些,就像是迷路的旅人看見了北斗星一樣,她在他的眼裡看見了光亮。

“嘉遠……”

她控制不住,向他飛撲而去——

她想她說話的聲音一定又軟又含著委屈,要不他怎麼會一句責備的話都沒說,用那種深沉又溫柔的眼神注視著她。

“別怕,有我在呢。”

他這話像是戳到了她心底最柔軟的地方,瞬時眼淚決堤而出。

她緊緊抱住他,臉頰蹭在他的前衣上,他的身上還帶著清冽的雪香,四周也瀰漫著寒氣,可她卻一點都不覺得冷,此時抱著他,她只覺得像擁有了全世界。

他回抱了她好一會兒,才帶她回到樓道內,並且關掉了單元樓的門。

她繼續抱住他,將眼淚蹭在他的衣前,像是要將這些天心底的痛苦委屈一併全宣洩出來似的哭個不停,而他也輕撫著她的後背與長髮,在她耳邊嗓音柔軟地說:“別抱了,身上冷,會冷著你的。”

他說話的聲音溫柔得像在哄小寶寶一樣,她嗚咽了半晌,抱得他更緊了。

他略微嘆息一聲,然後便也回抱住她,並且伸手輕拍她由於哭泣而微微顫抖的背。

“嘉遠你都要被凍成雪人了,你真傻……萬一你打電話我還是不接怎麼辦?難道你要一直等一直等嗎?”她從他懷裡起來,拿手擦眼淚,可聲音還是帶著一抹濃重的哭腔。

林嘉遠也伸出手為她擦眼淚,他指尖微涼,可他的手指碰到她臉頰時那微妙的觸感還是令她心臟怦怦直跳。

“如果你不接,我就去小區裡的便利店等著了,裡面有暖氣,才不會凍成雪人呢。”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開玩笑……”她伸手打了他一下,後又想起什麼似的問:“不過你是怎麼知道我住在這裡的啊?”

“你當初籤練習生合約時有填家庭住址,我讓崔部長查了你當初籤的合同,照著上面的家庭住址找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