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放不下他嗎？

她沒想到南藝允會忽然在這兒跟她表白，一時間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

“我很抱歉，藝允。”最終，她婉轉地拒絕了他，“我不能跟你在一起，老實說我沒想到你這麼多年來喜歡的一直是我，你曾跟我說韓初雪是你喜歡的女孩子，我相信了你，我沒想到連你也會撒謊騙我。”

“我不是故意騙你的，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南藝允看起來像是有點著急了，眼裡含著一絲卑微的期翼看著她，“你是不是生氣我騙了你的事？如果我不騙你，一開始就跟你說我喜歡的是你的話，你會不會跟我在一起？”

她搖了搖頭。

南藝允的眼神變得晦暗了，他晦澀難懂的目光裡像是壓隱著某些痛心的情緒。

“那……你是因為還放不下他嗎？”

她當然知道他指的他是誰。

她遲疑了一下，但還是搖了搖頭。

“都不是。”

“那是為什麼？”

她緘默不語，南藝允星輝般灼灼的目光凝望著她，可她卻看向了窗外的風景。

這家餐廳的地理位置很優越，從這裡望出去，能看見大半個首爾的風景，她想起她當年跟林嘉遠一起去首爾塔從上往下觀望夜景，她一向恐高的，可因為那時候有林嘉遠在身邊，不論做什麼都不會覺得害怕。

“我很快要離開首爾了。”她說，她的聲音很輕，彷彿風一吹就會散。

這話說完，南藝允臉上頓時流露出愕然之色。

“你要離開？你打算去哪裡？”

“回國。”

“回中國？你就留在韓國發展不好嗎？你已經在韓國當了八年練習生了，你實力那麼強，一定會成為天后巨星的，而且你的父母已經去世了，就算你回去了也沒有親人，你在韓國還有我，還有很多朋友們啊……”

南藝允的話語更加令她心頭難過。

她哪裡還有朋友？她當年的朋友樸炫宇，如今對她惡語相加，當年的朋友夏靈萱，也早在多年前跟隨全家移民去了法國，至於宋雅……當年也是她的朋友，可後來卻成了橫亙在她和林嘉遠之間的荊棘，而且宋雅已經去世了。

還有林嘉遠……

一想到這個名字，她心口處便會傳來針扎般的刺痛。

那些當年她跟林嘉遠計劃好的未來，如今也已如煙花泡沫般消散了，她真沒想到最後能陪她走到最後的竟然只有南藝允一人，而如今……連南藝允這個朋友，她可能一生都不會再見了。

“不是我想離開公司，是公司已經決定了開除我。前段時間的新聞將我推到了輿論的風浪口，沒有公司會收一個藝德差勁，人品低下的人當藝人，我的練習生合約很快就要到期，公司不會再續約，我必須得走。”

“你不要那麼說自己，新聞上說的哪裡是你，他們根本不瞭解你是一個多麼好的女孩子！你彆著急，我會讓我哥想辦法，大不了我們換一家娛樂公司籤。”

“不用了……”她眼神黯然，語氣也有些低落，“我不想再留在韓國了，我必須得回去，就算公司不開除我，我也不想留再呆在首爾這個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