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我們的來意,郝先生是否已經知道了?”張鴻羽問。

郝先生從狐媚子的手中接過玉玦,目光中似乎很難得的多少流露出一些追憶的神色,他的手指輕輕撫摸著玉玦的表面,然後看向張鴻羽道:“顧姑娘會將這塊玉玦交給你,想來,閣下應當是對她相當重要的人了?”

“師弟。”張鴻羽只回答了兩個字。

“師弟嗎……同宗師門的感情,還真叫人羨慕。”郝先生笑了一下,伸手將玉玦拋了回來,摺扇抖開,道,“我曾欠下顧姑娘一個人情,答應替她做三件事。可惜,顧姑娘生性高傲,從不肯屈尊降貴,今日既然張先生來了,就說吧,郝某當盡力幫助。”

張鴻羽接住玉玦,重新收起,然後向那高瘦蠱人瞥了一眼道:“郝先生讓這位北域蠱人來試探我們,多多少少,心裡應該有些猜測了吧?”

郝先生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笑容:“我猜歸我猜,你說歸你說。嗯……站著說話也累,不如坐下說吧,胡姬,你去泡些好茶來。”

郝先生說著向狐媚子吩咐了一聲,她還真就姓胡。

狐媚子嗲嗲地應了一聲,扭著腰身,轉身便離開去泡茶。

郝先生自顧自地坐了下來,高瘦蠱人鐵塔似的站在他身後,好像是保鏢似的。

張鴻羽坐到他對面,普濟仙子並不想摻和進來,拉著葉誠到另一邊做著吃送上來的糕點,但視線一直關注了這邊。

看似緩和的氣氛,其實也稱不上多麼的融洽。

“張先生,似乎遇到了什麼麻煩?”郝先生拿起一塊杏仁酥放進嘴裡咬了一口,“昨日,曾有人在城外大幹了一場,我猜多少與張先生有些關係吧?”

“呵,郝先生倒是訊息靈通。”張鴻羽皮笑肉不笑地說,然後道,“我這趟前來,主要是兩個目的,一是想知道金光觀的事,二,是從金光觀發放的護身符中,有半屍蠱的蠱蟲。”

郝先生聽到這兩個目的,臉上的表情多少有些微妙。他嘆了口氣答道:“張先生所探究的,多少是有些危險。不過看在顧姑娘的面子之上,我便告訴你吧。金光觀是大概半年前才出現的道觀,所崇尚的金光道也是半年前興起的。開始時只是兩個從壓龍山上下來的道士,打著救苦救難的旗號,收攏了一大幫信徒,現在已經是江州城裡不可小覷的一股力量了。”

“至於你說的半屍蠱,我的瞭解不多,就讓我的這位蠱人兄弟說吧。”郝先生說道,摺扇往身邊的蠱人一指。

那黑塔似的蠱人開口,通用語多少是有點蹩腳,好像嘴裡含著什麼東西在說話,舌頭不是特別靈活。

“半屍蠱,是養在死人身體裡的蠱。你們,對半屍蠱瞭解的不夠多。但是,確實有半屍蠱在城中蔓延。十日發病,十五日不生不死,時間一長,便會做了活屍,供人驅使。”

張鴻羽仔細聽罷,心中暗驚。人,居然會被做成活屍!這得多麼喪心病狂啊!

郝先生繼續道:“我有查過,有人因為一些奇怪的病症死去。是近期才有的事,且都是去薛神醫那之後的事,也是因為這樣,薛神醫在江州城的名聲已經是徹底敗壞了。”

聽他這麼說,張鴻羽心中一驚,急忙追問:“什麼意思?難道,薛神醫也和那幫人有牽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