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將軍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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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氣繚繞的人影第一次變色,因為張鴻羽居然倒撤,衝向了那口鎮在古井上方的立棺!
呼!
他三目中血光暴漲,閃電似的向前衝去:“你找死?敢動立棺的腦筋!”
可他話還沒說完,張鴻羽突然又丟起一塊東西。那東西沒怎麼吸引魔影的視線,一隻大手探出,依然是抓向他和葉誠的後心。
然而空中一陣轟隆作響,降下一道重若泰山般的威壓!魔影這才仰頭去看,一看之下,眼睛都瞪圓了,只見有座漆黑的石臺轟隆隆地砸了下來,幾乎蓋到了他的頭頂!
“拜將臺!”魔影驚叫一聲,急忙雙手一撐,腳步站定,大喝著向上迎去。在原地留下了一具魔氣凝聚而成的傀儡替身,自己險之又險地避了過去。
這種躲避方法看的張鴻羽目瞪口呆,從未見過就罷了,連聽都沒聽說過。可是他也沒有停留,只往後掃了一眼,便立即調轉方向,想要逃進另一處長巷。
可魔影一個箭步衝了上來,揚手丟出來一樣東西:“站住!你看這是何物?”
那魔影手中丟出來的是塊非金非鐵,搞不清是什麼東西製成的牌子。一出手,立即像有靈一般在張鴻羽面前晃了晃。
張鴻羽不認識這牌子,但從上面感應到了一絲絲熟悉的氣息,似乎是與六軍令同出一源。上面寫著古體的幾個字:三軍,殷古。
六軍令上的刻字與它頗為相近,似乎出自同一個人之手。張鴻羽稍稍頓了頓,拜將臺已經砸碎了傀儡替身,飛回到張鴻羽的頭頂,黑氣繚繞,‘調兵點將’四字血色道道,交相輝映。
高大的魔影嘆了一口氣,頗為感慨似的喃喃了一聲:“拜將臺啊……”
說完,他忽然單膝跪地,向拜將臺拜了三拜。
啪地一聲,那塊刻著‘三軍’的牌子落在了拜將臺上。這時張鴻羽才注意到拜將臺上有六個凹槽,似乎原本是用來放置什麼東西的,但已經空了,現在‘三軍’這塊牌子補上一塊空缺,讓拜將臺的透出的氣息更多了幾分深不可測!
“你是……”張鴻羽謹慎地站在拜將臺底下,提防著那個高大身影。
那黑色人影這時候也起身,他並不是跪張鴻羽,而且跪拜將臺。此時低頭向他看來,三眼中的血色光芒也收斂了些,散去黑氣,露出蒼白的肌膚、殘破的身軀,黑髮染血、戰甲破碎,似乎訴說著曾經的一場戰鬥。
“我不記得自己是誰,我是由死而生的半死人,只有一些殘破的記憶。”那人影沉聲回答道,手指一指地上的黑疙瘩,“原本我在塔樓上方沉睡,但你帶來的東西驚醒了我。這裡不該出現這樣的東西,小子,你是哪裡得到的?”
“你想做什麼?”張鴻羽戒備地問。
魔影不說話,只是一掌向黑疙瘩打了上去。但詭異的事也發生了,讓張鴻羽心驚肉跳的掌力打在黑疙瘩上,卻像泥牛入海,未能起半點波瀾。
“我想毀了它,不知為何,看到它,我的心中升起一種暴躁的情緒,充滿了破壞的慾望。好像本能的,它讓我感覺不安。”魔影垂下手,那顆有些破碎的頭顱轉了過來,“但你也看到了,我毀不掉它。這東西,你從哪裡得來的?”
“…從一處奇異的天地,詭異的廢墟中。”張鴻羽想了想,還是選擇了可以回答的進行回答。
至少從他的感覺來看,這道魔影似乎與黑棺同出一源,與古井底下的東西對立。而魔影擁有的‘三軍’牌,與六軍令之間也有某種聯絡,在張鴻羽心中形成了某種推測。
“仔細說說吧。”魔影看了眼拜將臺,然後盤腿席地而坐,“你怕我,可以不過來。但是你有六軍令,我不會傷害你。”
“你……莫非是,喪修大能手下的一位大將?”張鴻羽不確定地問,一時覺得六軍令有些燙手。怎麼也沒想到,會在江北的一座底下古城裡遇到與喪修大能相關的人物。
對方看他手持六軍令,驅使十八冥丁,八成是把他當成了喪修大能的傳人之類的。別看現在沒留露什麼殺意,可一旦知道他只是撿到六軍令的話,還不知道會有什麼反應!
張鴻羽沒有離開拜將臺的範圍,把葉誠放下。少年被一連串事情的發展弄得有點懵,加上之前被古怪的心跳聲震傷,現在情況不再那麼危急,張鴻羽就讓他先盤坐調息。
“我就這麼說吧,我去過一趟白雲關,在那裡發生了一些事。”張鴻羽坐在葉誠的身邊,開始講述起在山谷廢墟中的種種。
他能感覺到頭頂的拜將臺氣息吞吐,因為那塊‘三軍’牌的進入,似乎在進行著某種甦醒或者蛻變。鼓動的氣息忽強忽弱,讓張鴻羽很不安心。
魔影靜靜聽著,一言不發,直到聽完,方才閉上眼睛,似乎在思索什麼。但很快,他就露出痛苦的神色,雙手抱著自己的頭,黑髮張舞,道道血氣從他破碎的頭顱中流溢位來,顯得十分可怖。
“嗚……”
魔影使勁地晃了晃自己的頭,最終放棄了似的垂下自己的手,沉聲道:“想不起來,我遺忘了很多。記憶,都消散了,白雲關……曾經……似乎征戰過的地方,嗚……”
他又使勁搖了搖頭,看了眼拜將臺:“你有六軍令在手,是喪修嗎?”
他目光灼灼地盯著張鴻羽,張鴻羽心中一驚,暗說還是來了,逃不過去的問題。
想了想,張鴻羽還是搖了搖頭:“不是,我只是機緣巧合得到了就六軍令而已。”
他沒有選擇撒謊,自己的一身修為藏不住,和喪修截然不同。就算撒謊,也瞞不過這個魔影,如果沒有意外,張鴻羽懷疑他就是立棺中,裹屍布曾經包裹的屍體。
只是死後生靈,不願意再被束縛,所以掙脫了。
魔影聽後,倒也沒有什麼劇烈的反應,然而眼光中還是有幾分失望似的:“是嗎……但你終究是拿到了他,我生前似乎與六軍令有剪不斷的淵源,現在,正可以藉此了結。”
說話間,他深深看了眼拜將臺,眸光深邃,血光流溢,氣息變得浮沉不定。
張鴻羽心中一驚,難道自己的預感要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