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珅滿臉的血汙,遍體鱗傷,肩膀被鐵鉤穿透肩胛骨,鎖住他一身修為。這幾天,不知道他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昏迷過去了,嘴裡依然不停喃喃著‘我沒有’。

張鴻羽感覺自己的心像被刀劃過,灼灼怒火化作了冰冷的殺意。

他將幾枚靈丹捏碎,敷在彭珅的傷口上,不惜損耗精元,為他化開藥力療傷。將八斤喚進來,把彭珅小心地見到他手裡,讓他帶回六軍令的洞天中修養。

“你好好休息,師兄,為你討個公道!”

短短十幾個字,透出的是刮骨似的殺意、凜冬般的寒意!八斤想說話,但不知道能說什麼,抱著彭珅化為妖風,鑽回到六軍令的洞天中。

張鴻羽走出牢獄,龍弘方已經將兩個看門弟子綁縛。他經過‘黑疙瘩’一劫,雖不時狂暴,但實力上也有增長,透出的氣息已經堪比一般金丹七轉弟子。

“我問你們,另一個彤山少年在哪?”到了外邊,張鴻羽收斂了表情,不怒不慍,只是冷冷地看著那兩個看門弟子。

兩人被看的心裡發毛,顫抖著回答道:“被……被盧長老帶走了…”

“盧長老?”

“是、是雲中閣中專精煉丹之道的,盧卓長老。”

張鴻羽面無表情,又問:“是誰負責拷問我的師弟?”

“是……是……”兩人一陣遲疑猶豫。

張鴻羽眯眼,毫不矯情地讓龍弘方砍了一人的手臂逼問:“說!”

那人疼得滿臉冷汗,再忍不住地嚎叫:“是、是古霄師兄,他是…是盧長老的弟子!求求你,別殺我……我、我們只是負責看守,什麼、什麼也不知道啊!”

“古霄…呵,我還真是心軟啊。”聽到這個名字,張鴻羽冷笑,揮手一道雷光打暈二人,張鴻羽再無顧忌地將十八冥丁放出,並對龍弘方道,“走,陪我去殺人。血戰一場,也許會死……”

“戰死沙場,末將心滿意足!”龍弘方鏗鏘有力的回答,毫無懼意。

任何人心裡都有自己的標準,有自己的底線。張鴻羽心裡的底線,就是自己身邊的幾個人,來到這個舉目無親的世界,彤山便是他的家、師兄弟便是他的家人。

誰敢踩他的線,他就敢砍了誰的腦袋!

龍弘方跟在他身邊這段時間,也是很清楚自家這主公的脾氣。平時看上去和和氣氣,有時還很滑頭耍詐。

但真到了踩他底線的時候,那他就敢把自己的性命當成別人腳上破鞋,說扔就扔!

否則,他又怎麼會為了顧雲熙就敢闖喪修大能的墓?為了他們幾個鬼將妖奴,就願意涉險谷中廢墟?

現在彭珅被人傷成這樣,葉誠生死未卜。

想讓張鴻羽現在作罷?純屬做夢了!

話音剛落,追在後邊的雲中閣弟子們終於是到了這裡。然而十八冥丁散發出來的鬼煞凶氣把他們都嚇了一跳,知道的是下了地牢,不知道的,還當是下了地府!

前方鬼氣濤濤、陰風撲面,剎那間整條通道都漆黑一片。驚叫聲、喊殺聲響成一片,十八冥丁宛如最為高效的殺戮機器,衝入人群中,猶如狼入羊群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