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鴻羽笑道:“你帶路便是,你縱在龍潭虎穴,我一人獨往。”

張鴻羽去意已決,顧雲熙、葉誠、彭珅等人怎麼勸都沒用。八斤不禁嘆了口氣,在張鴻羽他們聽不到的門外悄聲對龍弘方道:“咱這主公,可真是個犟脾氣。那喪修在的地方能是什麼好去處?少不得是刀山火海,神仙去了,怕是都得刮下層皮來。”

按理說,妖奴、鬼奴在背後議論主公屬實不應該。但龍弘方在這點上,倒也沒有太較死理,搖了搖頭,用過來人的身份對八斤道:“那你是不知道咱主公的真正脾性,他這人精細的很,沒把握的事不幹。把握小的,做好準備再幹。但他這人看著好脾氣,也有著逆鱗,剛剛被那女的逼著給顧仙子動劍,現在正憋著一口氣、一股火呢!再加上這件事,事關顧仙子的安危,你讓他不去?做夢哩!”

這一鬼一妖在外小聲地說著,這時聽到腳步聲出來,立即止住了話頭。

張鴻羽把她體內最後一根乙木金拔了出來,並不怕她逃走,因她好不容易要挾住他,斷不會就此離開。

黑紗女又弄出張畫皮,而這張畫皮,秀鼻峨眉、薄唇大眼,是個十足美人,變得乃是雲中閣弟子素白心的樣貌。

“嘻嘻,有它,出入這城就方便了。”妖女接過素白心的弟子腰牌,很是歡喜的模樣,拿著它摸了又摸。

另一邊,顧雲熙見勸不住張鴻羽,也不再多說,將脖子上掛著的一枚紫色銅符摘下來,塞到張鴻羽手裡。

這是何物?不必多說,兩個人都懂。

張鴻羽沒有矯情,收下銅符說了聲:“多謝。”

顧雲熙有些慚愧,將彭珅和葉誠都帶到身邊,準備將他們帶到雲中城去:“你自己小心,如果有危險…別管藥草,自己性命重要。”

“我心裡有數。”張鴻羽回答,又跟彭珅與葉誠各說了兩句,便又遮住了臉和化成素白心的妖女一起離開柺子衚衕。

混在人群中,透過玉玦,離開了白雲城的城門。

城門關看管的很嚴,幾乎所有人都是走進無出的。虧得素白心是雲中閣弟子的身份,及張鴻羽有顧友直所給玉玦的特殊,這才得以透過。

到了郊外,妖女張嘴噴出一股黑煙站住,飛快遁向白雲城外北三百里的一處大澤。張鴻羽祭出飛劍跟上,從上方俯瞰,景色蒼茫、群山似龍。

參天古樹不絕、蒼狼奔騰不休,百米巨蟒蟄伏、紅牙大象踏丘。一派遠古蒼莽之景,乃是從古至今,鮮少被人踏足的崑崙山餘脈。

即便是孕嬰期的老怪,想要飛天而過也斷不可行,空中不時就會飛起兇蠻恐怖的巨鳥飛禽,將闖入領地的修者撕成碎片!

張鴻羽一邊感慨神奇,一邊欣賞著這俯瞰而下的奇景。當然最主要的還是跟緊妖女,半個時辰後才在大澤處降落下來。

這片大澤被山體環繞,遠看如面鏡子,叫人驚訝。可真降落下來,張鴻羽卻心中一驚,有種奇怪的感覺,彷彿整個人被什麼人凝視、掃過,被看穿了一般!

“到了。”

灰霧朦朧,死氣如絲,大澤不見了蹤影,在視線中出現了一座孤零零的大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