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八斤還沒有反應過來,兩人已經又各展手段,叮叮噹噹交手了數十劍。這下八斤是徹底沒脾氣了,冷汗直流,他如何能不明白剛剛自己是從鬼門關上走了一趟下來?眼前這場此劍不是他能插手的。

同時他也覺出些不一樣來,雖然你來我往打的熱鬧,可除了斬向自己的那一劍外,張鴻羽和顧雲熙之劍並沒有殺氣。

與其說死鬥,更像在切磋。

“先幫個妖女又救個精怪,張鴻羽,僅數月你怎麼回事?”顧雲熙的聲音傳出,手不停,可聲音已經冷靜下來了。

“師姐,那是我手下妖奴,也是個不得不救。”張鴻羽一邊拆招一邊回答。

“他是你妖奴,那妖女呢?你真跟她有了那樣的關係?”顧雲熙瞥了眼屋子內,心中最為在意的還是黑紗女說的那番話。

張鴻羽知道她說的什麼,心裡也是一肚子委屈和鬱悶,好不容易有了說話解釋的機會,連忙道:“師姐你誤會了,只是她腹中有我佈置的三根乙木金,我一動念,雷元發散,她自然痛苦,並不是你想的那樣?”

“哼,那也該罰,不過能接我一劍,你這幾個月倒也沒有荒廢下修行。”顧雲熙哼了一聲,其實她也並不傻,怒氣過後也未全信黑紗女的片面之詞。此時見勢便也收招了,寒月青魚劍轉回,在她身邊一轉,彷彿劍身有細細魚鱗,閃爍淡淡光澤。

張鴻羽鬆了口氣,也將赤霞劍一收,恭維一句:“師姐修持又有精進,寒月青魚威力非凡,佩服佩服。”

顧雲熙擺了擺手道:“行了,跟你比起來,我這點進步都像在退步。一轉眼你都金丹四轉,快要五將轉,可真是邪了門了。”

張鴻羽笑了笑:“運氣好而已。”

“我也是怕你和喪修妖女攪在一起,為修行走了邪道捷徑。不過從你的精元和劍中,我沒感覺到邪氣喪氣,我也就放心了。”顧雲熙將自己的顧慮吐露,剛剛交手也是藉此確認。

頓了頓又語重心長地叮囑:“修行是個循序漸進的過程,快不得,急不得。你突破太快,根基不牢,對日後進階孕嬰會有影響,你要注意。”

這個問題張鴻羽也意識到了,必須在接下去的金丹五轉裡穩紮穩打才行。

“多謝師姐教誨。”張鴻羽將葉誠也叫過來見過顧雲熙,之後又說起彭珅也在,只是在煉丹,不便打擾。

“彭珅師弟也在?”顧雲熙驚訝,“這倒是好事了,木長老極少收徒,但彭師弟天賦極佳,也承襲了木長老的精深醫術和藥理、煉丹之術。我還以為他已經返鄉,怎麼會和師弟你在一處?”

張鴻羽將通縣之事簡單說了一說,又補充到:“葉師弟的家鄉在江北,我們需要從白雲關出關,轉道江北。彭師弟想與我們同往,遊歷天下,藉以修行。”

“原來如此。”顧雲熙點了點頭。張鴻羽注意到她眼神有些閃爍,似乎有些遲疑,在想什麼,想說什麼,可是並沒有開口。

“師姐想說什麼?”張鴻羽問。

顧雲熙連忙搖頭否認道:“沒什麼,那那個妖女又是…”

“嘻嘻,我有名有姓,卻不想告訴你。你說我是妖女,在我眼裡,你也不是什麼好女人。”黑紗女見事態平息從屋子裡走了出來,黑紗遮面、一手插腰,黑色的指甲映襯著雪白的手指,有些死人似的白。

顧雲熙皺起眉頭瞪向她,黑紗女也不甘示弱地往回瞪。

忽然她‘咦?’了一聲,鼻子一皺,嗅了嗅。

接著她譏笑一聲,指著顧雲熙道:“你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