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上來的人,是長生洞天掌門,蔣白。

媽的,這個老梆菜!

張鴻羽恨恨地想,想憤怒,卻又感覺洩氣。

一個真正的元嬰期老怪,這還怎麼打?掌門人不在,就算是修為最高的靈虛真人,也不過接近元嬰,離著一段距離。

而元嬰和孕嬰的區別,一字之差,天差地別。

“請上臺吧。”長生掌門開口,雙手後背。

他很平靜,無喜無憂。無論彤山派出誰,都不會是他的對手。

境界決定了差距和態度,他的眼神蔑視且冷漠的,哪怕是看到衛何已經被揍成豬頭都沒什麼波動。

冷風凌厲,原本稍有歡快的氣氛瞬間變得壓抑又沉重。

這個演武臺,走上去後,生死不論。這意味著,誰上去就可能意味著,死!

“我去。”靈虛真人開口,他坦言道,“咱們三個裡,我的修為和他最近,也許有一線希望。”

木長老搖頭,滿是皺紋的臉上浮現著堅定:“要去也是我去。我本就老了,壽元即將乾涸,最後散發些餘光也就是了。”

聽到這話,一個名為彭珅的二代弟子眼圈頓時紅了,險些就哭出來,哽咽著‘師傅’兩個字,最後什麼也沒說出來。

此時,吳長老開口了。他本就受傷,此時剛剛透過煉好的命藥緩解道傷,但離真正恢復如初還有一段距離。

“唉,你們二位不要爭了,我去吧。”吳長老笑了笑,捋著鬍子道,“我們彤山還有百餘名二代弟子,還需要兩位照顧,老夫已經從鬼門關走過一遭了,不介意再走一回!”

“老吳!”

“吳長老!”

靈虛真人和木長老都沒想到此時最為虛弱的吳長老會站出來,想要阻攔已經來不及了。登上演武臺就代表身份的確定,誰若想妄動,那血未流盡的屍體就是前車之鑑。

“是你啊,吳長老。”長生掌門笑了笑,笑得很冷。

他親自出手,就是不想再發生什麼‘意外’。

吳長老挺直了自己的腰桿,然後祭出了自己的‘劍’——一張棋盤。

到了孕嬰之後,劍未必一定拘泥於劍形,更重於劍意。

吳長老的劍,就是棋盤。

“老夫身體有恙,請長生掌門對弈一局。”吳長老說道,將棋盤一展,霎那間星羅棋佈,縱橫交錯。

長生掌門雙眼洞徹其中玄妙,淡然自若地點了點頭,隨後邁步走入棋盤:“以道為棋,以悟為子。我便與你對弈一局,不算欺你體弱年邁。”

吳長老盤坐而下,肅穆。

一局對弈,棋子便是劍,棋路便是劍意,在縱橫,在交錯。在這方演武臺上演化,看似平靜,實則比張鴻羽和衛何的交鋒激烈數倍!

靈虛真人、木長老、景福真人等皆面色凝重。

弟子級別的,看不透其中玄妙,未到那個層次。

終於啪嗒一聲,最後一子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