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鴻羽擔心他大悲衝心堵了心竅,一手將他眼睛捂住。自己再伸右手,以靈識仔細地探查,不禁‘咦’了一聲。

這二人面色鐵青,生氣散盡、死氣鬱結,應該是已經死去了才對。

但張鴻羽仔細探查之後發現他們的心臟還有跳動,只是跳的極為緩慢,且不怎麼有力。呼吸也有,但同樣幅度很小。

活著,但沒完全活著。

死了,也沒完全死透。

非要說,就是活死人,處在一種類似深度休眠,身體機能幾乎全面停止的狀態。

此外,張鴻羽還在將靈識探查到頭部時遇到了阻礙。那是種又陰又冷的氣息,張鴻羽沒有硬碰,稍稍探查了一下就從二人體內退回了靈識。

“禁制嗎?還是某種咒語?符文?”

睜開眼,張鴻羽喃喃自語。毫無疑問,這兩人的大腦被施加了某種力量,只是這股力量是什麼、有什麼作用?張鴻羽沒有頭緒。

但強行打破它會發生什麼,張鴻羽還是能猜出八九分,是以他不敢冒險。

彭珅這時已經冷靜下來了,所謂關心則亂,聽到張鴻羽說自己父母還有一線生機後,他不禁有幾分羞愧了。

術業有專攻,修行也是一樣。

彭珅在丹道一途極有天賦,是以一直跟隨著彤山煉丹採藥的木長老修練,醫術和煉丹技巧盡得木長老真傳。

張鴻羽都能查出來的事,彭珅沒理由查不出來,只能說關心則亂。自己離家七年,回家之後見父母出事,讓彭珅心慌意亂,這才失去了自己的冷靜。

知道還活著就好辦了,彭珅先讓二人服下彤山的醒心凝神丸,化開藥力保持心跳呼吸不停,然後兩人才就通縣的怪異、父母的昏迷進行了一些討論。

“這真是奇怪了,家家閉門閉戶,難道是成了死鎮不成?”葉誠從外面轉了一圈回來,嘴裡嘟嘟囔囔著。

幸好距離遠,彭珅又心煩意亂沒聽見,否則他肯定要急眼了。

張鴻羽瞥了他一眼,示意葉誠不要亂說。

正在這時,門忽然吱呀開啟,把院子裡的三個年輕人都嚇了一大跳。朝院門口一看,這門不是被風吹開的,而是在門外站了箇中年婦人。

她探頭探腦在往院子裡看,滿眼的驚慌和害怕。

但彭珅看到她,眼露喜色,立即迎了上去:“宋大娘!”

那中年婦人也一怔,不確定般的問:“是,是阿珅嗎?”

“是,是阿珅,我回來了!”彭珅滿臉的喜悅之情,分別多年見到故鄉之人,即便以前不怎麼親,此刻也生出了幾分親切。

“我為你介紹,這位是我師兄姓張,還有他是我師弟。”彭珅飛快地為雙方做了介紹,接著飛快將話題推到主題。

“宋大娘,通縣到底發生了事?我的爹媽怎麼成了這副樣子?村裡人又怎麼都掛起了白幡?”

“唉,這話說起來可是長了,造孽啊!一切都是往王二愣子從那座翠雲山裡頭帶出來一口破鍾。打那之後,哎呦…天天就……”宋大娘說到這害怕地看了看天上,縮了縮脖子,又向張鴻羽和葉誠招了招手,滿是畏懼地說,“你們過來些,免得被那些東西聽去。”

葉誠比較實誠,聞言就要上前。

張鴻羽盯著宋大娘看了會兒,忽然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