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尺劍眼光一喜,同樣伸手。

楊白義不解,問郝先生:“他們這是在幹什麼?”

郝先生解釋:“黑蛇郎君昨日和張先生激鬥過,劍氣、法力皆留在張先生的體內、劍氣之中。言語多說,難以表述,請手直接以精元感應,是最直接的。”

楊白義這才瞭然,點點頭。

“果然是好劍,好劍。”不一會兒,百尺劍長出一口氣,點頭又搖頭,對其他人視若無睹似的,只對張鴻羽道,“可是黑蛇郎君會用劍,稱不得御劍,沒養出劍意,劍是好劍,不算得好劍術。”

聽到他這話,張鴻羽也笑了笑,倒是不置可否,反問:“你到底是來幹什麼的?”

百尺劍回神,這才歉意一笑,想起自己還沒說來意,於是道:“今早修練,吐納劍氣,感應到劍氣有些紊亂。一路尋來這裡,就猜是你,特來論劍。”

好酒之人,見了好酒便走不動道;好色之人,見了美人,自然魂牽夢繞。

百尺劍是個好劍的,來找張鴻羽,那目的也不必多說。江北修士雖多,卻沒幾個真的用劍的,養出劍意的更是鳳毛麟角,好不容易遇見了一個,由不得他心癢、嘴癢、手癢。

楊白義正好奇這散修怎麼突然來了水淨居,聽到這番話,倒也是解了困惑。

張鴻羽也笑了,問:“你要與我比劍?”

百尺劍眉頭皺起,有些興奮,有些意動,但又搖頭:“與你比劍,最好是酣暢淋漓。這裡又不是擂臺,若是打到興起,必毀了建築、亂了壽宴。”

張鴻羽連忙道:“點到即止,習劍切磋常有之事。”

百尺劍再搖頭:“不行,那缺了味道,不過癮。”

說到這裡,百尺劍問:“方才我與你兩次請手,皆感應到一絲凌厲至極的劍氣,我這一問許有些唐突,但那劍氣究竟是何物?”

百尺劍這一問,問得張鴻羽自己都一個激靈。前日進城,黃金箍、紫金箍突然斷裂,當時他就察覺到體內有一處異動,似乎有什麼藏在深處的東西活動了一下。

可是他自己特意去探查過,無論如何都尋覓不到半點痕跡,只能暫時認為,那‘異動’不會傷害自己,是某種劍氣。

沒想到百尺劍的感覺敏銳,不過兩次請手,就隱約探查到了一些秘密。

“那是我師門長輩,煉入我體內的一道劍氣。保命護身之用,我也無法將它取出。”張鴻羽隨口編了個謊話,畢竟也無法解釋自己都不知從何而來的東西。

幸好他本身就是修習劍道,因此這般說辭,也並不惹人疑惑。

百尺劍點了點頭,然後道:“原來如此,燕國劍修果然非同一般。能否一觀你所用之劍?”

“自然可以,你要論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