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能拿來表演的,全都是戲,而不是真,李響要看的是真,而不是刻意的戲。

過了一夜,第二天,李響從酒店再來到耳聾小女孩蔣萌的家,年輕的母親給李響開門。

父女正對著鏡子,蔣心正在教女兒學說話。

李響看見蔣心把女兒的手一直放在他的喉嚨上,隨著蔣心說話,讓小蔣萌感受其聲帶的振動。

鏡子的作用是讓女兒結合聲帶的振動,透過鏡子觀察自己說話的口型,然後進行發言模仿。

“花!”

“瓜!”

今天就教這兩個字,還有具體的實物讓小蔣萌理解內容。

但花和瓜這兩個字的口型很像,小蔣萌一直搞不懂區別,無法正確區分唇語。

李響看了都覺得難,而小蔣萌沒有放棄,她的爸爸也沒有放棄,一遍遍的糾錯,一遍遍的教她。

李響早上來的,現在是晚上,為了區分花和瓜這兩個字,小蔣萌練了不下一萬遍,還是不能正確分出瓜和花的唇語區別。

現在連她父母都搖頭,太難了。

對著鏡子,李響自己讀了一下花和瓜的發音,口型確實很像,憑口型實在不好分。

李響把手放在自己的唇上,感受氣息。

“花!”

“瓜!”

馬上李響就感受到不同,花是吐氣,而瓜是吸氣!

馬上,李響興奮的把小蔣萌的手放在自己唇上,說出花和瓜。

氣息的流動讓小蔣萌露出了驚喜的表情,她懂了。

然而李響再開口,小蔣萌透過氣息,已能分辨出吐氣的花和吸氣的瓜。

女兒學會瓜和花的區別,父母可開心了,連連向李響說謝謝。

而聽到這一聲謝謝,李響心裡卻很不是滋味。

是親眼得見,在無聲的世界裡,小蔣萌學會說話和“聽話”是有多難。

如此海量的重複和練習,她也只能一天學會一兩個字,這還是好的情況。

李響問這對年輕父母,小蔣萌是在那個聾啞學校讀書。

蔣心就說:“我女兒沒有一天上個特殊學校,她不是殘疾,我女兒只是聽力不好,她會說會讀,她聰明伶俐,學習認真。”

蔣心堅持讓女兒在公立小學讀書。

這位年輕父親說了一句很有力量的話,讓李響動容:

“人不是天生為奴,只會自認為奴,我們是自己人生的主人,天佔一半,我們佔另一半,決不屈服。”

如此,李響就問:“那小蔣萌在那個小學讀書呢?”

年輕的母親搖頭,小蔣萌幼稚園畢業已經兩年了,沒有一個正常小學要她。

這兩年小蔣萌都是自學,她唯二的老師就是父母。

“什麼!”李響聽了就來氣,居然還有這種事。

“走,我們現在就去最近的小學,給孩子報名上學。”李響完全忍不了,當即就要為女孩家解決入學問題。

“可是!”蔣心擔心

“沒什麼可是,相信我。”李響是武斷的。

收拾收拾,全員出動,一家人就要出門,電視臺女主持人王冰冰來的很巧,一聽說就要求:“我要和你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