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

周圍的陰冷潮溼遠超過她的承受極限。

身體被鎖在的籠子裡也瀰漫著濃重的血腥氣味。

傅慄動了動手指,卻只感覺到劇烈刺痛感,讓她忍不住牙齒打顫,斷舌處就好像要把整個人都分裂一樣,渾身上下都跟著在顫抖。

尤其是腿,她受傷的部位已經痛得麻掉,此刻仿若有無數條蟲子一樣在她的腿骨裡蔓延。

可是她卻不敢動,因為籠子外面的那個人讓她恐懼到連動一下都不敢,還有,她隻身未著一縷,如果動了,就......

她默默苦笑,心想,自己都到這種地步了,竟然還不忘‘羞恥’二字。

漸漸的,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要飄起來,身體的每個部位也在漸漸虛無,好像所有的疼痛都要消失了一樣。

然而,就在這時,她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足可以讓她虛弱的身體為之一振的聲音。

“她怎麼樣了?還沒死?”

她微微偏過頭,透過籠子的間隙,看見一個西裝革履,打扮精緻到油膩的年輕男人正站在不遠處的變態面前。

那個變態就是她的恐怖所在,可是此刻他那佝僂的身子變得更加彎曲,只因為這個年輕男人的到來.....

“陸、陸先生....嘿嘿,您放心,馬上就要死了....您不是說了嗎,不要讓她馬上就死,熬一熬她,我照做了.....”

年輕男人抽出一根菸遞給他,點燃後,又從懷裡掏出一個信封,厚厚的一沓遞給那個變態老頭:“這是給你的酬勞,辛苦了...對了,熬她這段時間,她有沒有說過她們家的什麼事情,比如還有什麼資產或者她本人有什麼房產存款之類的?”

變態接過信封就是一陣欣喜若狂,聽見年輕男人的提問後急忙搖搖頭說:“沒有沒有沒有~您放心,在我手裡的老鷹,哪一個不是被我熬得聽話的不得了?”

年輕男人看著他,勾唇一笑,又看向不遠處的籠子。

正巧,籠子裡的女人正用一雙黑得彷彿破碎的黑瑪瑙一樣的雙眼瞪著他。

陸、忠、軒?

傅慄再次感受到自己身體上的疼痛了,除了斷舌和骨裂的撕痛,還有面板上無數個被鞭笞過的細小傷痕在冬季凜冽刺骨的風裡面的疼痛。

她瞪大通紅刺痛的眼,不能發出聲音,就只能發出奇怪又悽慘的聲音,瘋狂抓住欄杆,看著陸忠軒,自己的未、婚、夫!

他,竟然是自己這次綁架事件的罪魁禍首?!

她一直以來的疑惑終於破解了,可是伴隨著疑惑的陡消,那隱隱約約的希望也隨之幻滅。

她沒希望了。媽媽死了,爸爸又剛剛莫名其妙入獄.....陸忠軒不會救她,因為他才是這起綁架的禍首!

那種痛苦伴隨著仇恨油生,讓她痛得咬牙切齒,甚至連那些結痂處都開始緩緩向外滲血。

啊!好痛哦!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啊?!

“啊啊啊啊~~~”她終於爆發了被綁架以來第一次發出的痛苦的喊聲,而這個聲音猶如孤寂的冬日裡被困住的鷹,在掙扎、無望、痛苦、哀鳴......

陸忠軒彷彿從未想過傅慄會發出這樣的聲音,連手裡的煙都被嚇得掉在了地上,一雙眼在她破敗如破舊娃娃一般的臉和身體上打量。

但是很快,他就彷彿一切沒發生一樣,輕蔑一下,看了那邊已經瘋了的傅慄一眼,冷聲道:“把她弄死吧,方式你隨便選。”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推開破舊的木頭柵門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