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的冰窖,不可能有外人進去,更不可能有人偷走這酒。”

劉沐抬頭,語氣頗為篤定。

陸展麟輕輕一笑。“你不妨派人去看看。”

“不過,就像你說的,除了陛下的心腹,內官之首的魏騰外,這地窖別人是進不去的,當然,你可以派人悄悄的告訴魏騰,他一定會親自去看。”

這…

劉沐思慮了片刻,終究是好奇心作祟,她還是不漏聲色的做出個手勢。

一名滿是絡腮鬍子的中年男人快步走到她的身側,躬著身子把耳朵湊了上來。

劉沐與他耳語幾句…

這絡腮鬍子的大漢點了點頭,一言不發的往門外走去。

整個過程…宛若一個只知道聽從命令的工具。

待得絡腮鬍子的大漢走後,劉沐再度望回陸展麟。

她想要從陸展麟的眼眸裡窺探出什麼。

只是…

什麼也看不出來,太平靜了,平靜的讓人覺得可怕。

“他?你認識麼?”

劉沐張口問道…

這個他,自然是指方才在她身邊的那絡腮鬍子的大漢。

劉沐不是個輕易會認輸的女人,自始至終,她還是想要拆穿這個傢伙的謊言。

“天子下設,西園八校尉之一,姓淳,人送綽號‘醉酒仙將’,人如其號,嗜酒如命。”

陸展麟很輕鬆的回答:“三年前,因為醉酒誤事,本該發配邊關,是因為你的求情,這才保住了官位,保住了他一家老小,至此就護衛在你身邊,忠心不二,是公主極其信任的人。”

嘶…

劉沐臉色一白,牙齒驟然咬住嘴唇。

心裡暗自嘀咕,還說沒有調查我?

心中這麼想,嘴角卻是揚起,露出一抹淡淡的,自信十足的笑意。

“這麼說,你真的是輪迴千年了!那好,你告訴我,為什麼皇宮地窖裡,五十年的古井酒有一罈是空的?你也知道,那處地窖只有父皇與魏內侍能進去,難不成是魏內侍偷的?”

儘管劉沐是這麼問的。

可並不代表劉沐懷疑內官之首的魏騰。

相反,魏騰服侍過三朝帝王了,他被先帝稱為“小藤子”,與先帝患難與共,又替現任的皇帝穩住朝局,是罕見的宦官與士人都擁護的領袖,絕不會幹出這種事!

便是為此…

劉沐才自信滿滿,覺得…只要圍繞著這個話題,深入這個話題,足以拆穿面前男人的一切謊言,查出他背後的勢力。

就在這時,陸展麟開口了。

“這酒自然不是大內官魏騰偷得,準確的說,根本沒有人偷走這酒!”

“那你不是自相矛盾嘛?”劉沐反問。“難不成,還有第三個人進去過這冰窖?”

劉沐本是隨口一問,哪曾想,陸展麟當即順著說道:“沒錯,的確有第三個人進去過,是大內官魏騰的孫子魏瞞,小名吉利,那是在十五年前了。”

“立威於子,懷慈於孫,魏吉利是太監養孫,大內官魏騰對其極是寵愛,魏騰只帶這個孫子進入過冰窖,是幫他孫子拿冰來解渴、降溫,只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