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怒聲咆哮,黑著一張臉闊步邁出門外,把逐日追月都嚇的怔在原地。

以往流雲雖然是張撲克臉,但也算平和,從來沒有像今日這般過。

今日到底是怎麼了?

“王爺……流雲哥他……”

東方楚燁抬手掐了掐眉心,“無事,最近他要處理的事太多了,眼下想必有些混亂,你們兄弟二人不要往心裡去,另外,北冥楠那邊動向如何?”

“暫時不見風吹草動。”

“好了,本王知道了,你們先下去吧。”

書房內,人頓時走的只剩下東方楚燁一人。

片刻之後,外面走進來一人,手中端著茶水,畢恭畢敬的上前,給東方楚燁斟滿一杯。

“王爺,天冷了,喝杯熱茶暖暖身子。”

東方楚燁“嗯”了一聲,伸手接過。

準備抿一口茶水,卻又停下了動作,將茶盞放回原處。

“福伯,你在鎮北王府,呆了多少年了?”

鬚髮皆白的老者臉上帶著笑,“輝兒在邊疆戰死了多少年,我便呆了多少年,算算到今日,已是十年八個月零七天了……”

“本王沒護好他,你可怪本王?”

福伯面上仍舊帶著笑,“不怪的,不怪的,生死有命,不能強求……”

東方楚燁深吸了口氣緩緩籲出,“你上了年紀,我讓流雲給你一筆銀錢回去頤養天年,不要再在府上幹這些受累了。”

“不累,回去那院裡就我老頭子一人,實在無趣,王爺就讓我留在你身邊,盡老骨頭最後一點力吧。”

“……好吧。”

福伯離去,東方楚燁一人坐在書房中,梳理清明池發生的事情。

他前腳送她到惜春樓,後腳北冥楠就將他運出去的武器包回,而南青風本人則去了上官府,殺了上官雄。

而他的人傳來訊息,北冥楠前幾日剛被上官雄把住了命門……

那個女人變成了通緝犯,而北冥楠不知從哪兒又找來些武器,嫁禍給上官雄,讓她搖身一變成了功臣。

不管他怎麼看,怎麼想,都覺得這是兄妹二人配合無間。

實在是找不到藉口給那個女人開脫。

想著想著,眉心越蹙越緊,原本煩亂的心思,眼下更是如暴躁的野獸在撕扯他心房。

他分明還給了那個女人解釋的機會,她竟然那般敷衍……

“該死的!”

他一手握拳重重敲在桌上,眉眼的戾氣匯聚,將俊美容顏幾分陰柔之氣削減的無影無蹤。

不過區區一個女人,竟然亂他心神至此。

“來人!給本王拿酒來!”

外面人應了聲“是”,慌忙去給他取酒來。

“傳喚舞姬!”

酒才到位,王爺又冷聲吩咐。

下人一愣,抬頭看向自家主子。

這還是這麼些年,主子頭一回要傳舞姬。

原先朝中有人為了巴結他,給他送了西域舞姬,都被他給遣散或者另送旁人,今日這是……

“還愣著作甚?還不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