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架子上躺著兩個人,以薄被蓋著,不必細瞧,便知是玉兒跟珠兒兩個丫頭。

架子經過被摁著的牛管家,礙著北冥婧兒在場,其餘人皆低垂下頭,不敢亂看,倒是方才似是被抽走魂兒的牛管家,像狗一樣仰起頭,追著架子嗅,邊嗅口中邊嘟囔著什麼。

“好香,好香啊,我的,那是我的……”

驀的,他掀翻摁著自己的兩個人,伸手巴住了架子。

這猝不及防的變故,兩個嬤嬤毫無防備,手上一脫力,架子“砰”的一聲掉落在地。

薄被掉落,露出衣不蔽體的丫鬟。

“玉兒!”北冥婧兒氣的兩眼發昏。

牛管家卻似是得了失心瘋一般,撲向玉兒,在眾目睽睽之下,做起了不雅之事。

“殺了他……給我殺了他!”

北冥婧兒兩手緊攥,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說出來的話都輕微顫抖。

赫連如抬起闊袖擋住北冥婧兒雙眼,怒喝道,“還愣著作甚!把牛管家拖下去剁碎餵狗!”

“是!”

眾人忙不迭要將牛管家拖拽下去,可牛管家不知哪兒來的力氣,抱著玉兒做醜事,死活都拉拽不開。

眼看著場面越來越難看,北冥婧兒咬牙,“玉兒平日裡潔身自好,若是醒來知道自己被人侮辱,定然也受不了這等打擊……”

她娥眉深斂,似是在做什麼極其艱難的決定,貝齒一咬朱唇,閉上雙眼。

“用府上秘藥,讓玉兒在睡夢中無痛苦的去吧……”

聽到這話,在屋簷上的南青風眼皮一跳,暗吸了口氣。

看著丫鬟被人侮辱,解決辦法竟然是送自己的丫鬟跟罪人一起上路?

什麼奇葩腦回路。

院中,得了北冥婧兒命令的下人,將玉兒跟牛管家一併拖了下去。

赫連如心疼的抱住北冥婧兒,口中輕聲乖哄。

“娘……”北冥婧兒低聲啜泣,“婧兒實在沒有其他辦法了,與其看玉兒醒來自暴自棄,倒不如讓婧兒做這個惡人……”

“娘知曉,你是個善良的孩子,這般,對玉兒而言,或許才是個好結局,娘會命人將玉兒厚葬的,你放心吧。”

南青風已經沒了繼續看戲的興趣,從屋簷上輕躍落地。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落地的一瞬間,好似聽到牆外傳來一聲輕響。

她立馬循著聲音朝牆外望去,枯黃的銀杏樹枝條輕顫,乾枯的葉子旋轉落地,什麼都沒有。

難不成是她的錯覺?

南青風記掛著鐲兒,沒有多想,舉步跨入房中。

一眼望向床榻,不見鐲兒身影。

她心頓時提起,準備四下尋找,卻在櫃子裡聽到發緊的呼吸聲。

“鐲兒?”

她踱步到櫃前,挨著櫃門坐下。

“是我,現在沒事了,該死的人,都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