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的心裡,我就是這樣的人?”江懷玉覺得不可思議,心底還隱隱有些生氣。

“你覺得,我只會看著你死嗎?”

慕憐心本想誠實點頭,但是看到江懷玉那隱隱要發怒的模樣,又將話給吞了回去。

她小小地反問了一句,“難道不會嗎?”

仙門高高在上的強者們,難道不就是看著螻蟻死去嗎?

江懷玉被她的回答噎住了。

盛怒之後,他開始反思。

為什麼自己會給她留下這樣的糟糕印象?

是因為那日在凝月臺上,自己沒有出手阻攔嗎?

破天荒的,他想為自己解釋一下。

“咳,我們和那個弟子情況不一樣。你我結成仙侶不是因為貪戀情愛,沉溺於聲色,而是為了更好的修行。所以,戒律堂並不會對我們做什麼,你不要有過多的擔心。”

掌門裴蒼雲都鼓勵他去動情,戒律堂還能有什麼意見?

慕憐心努了努嘴,她很努力地想理解了,最後還是沒能明白同樣都是愛,到底有什麼不同?

“師尊,那我們還要接著嘗試嗎?”

江懷玉聞言,竟然後退了兩步。

他其實心裡也非常慌亂,但在徒弟面前,又不能表現得太明顯。

“明日我們宣告結為仙侶之後,你就不要再叫我師尊了。至於你說的嘗試,今天就先到這裡吧。”

“哦。”慕憐心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她想到一個問題,“不叫師尊,又該叫什麼呢?”

“叫我……”江懷玉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說,“就叫我的名字,江懷玉吧。”

“江……”慕憐心叫不出口。

兩世,江懷玉對她來說都是該敬重尊敬的人,這樣的直呼其名她做不到。

江懷玉此刻心煩意亂,不想在這種小問題上糾結。

他揮揮手道:“具體的其他事宜明天再議,你先走吧,我有些累了。”

慕憐心一聽他說累了,連忙乖巧點頭往外走。

“那師尊,我先回去了,你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再喊我。”

“嗯。”

慕憐心離開之後,江懷玉捂著心口跌做在了軟墊上。

這些天來發生的事情實在太令人驚訝,他需要靜下心來好好梳理一番。

在這麼多雜亂的事情當中,最不受控的就是剛才和慕憐心的那一個吻。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了,竟然也生出了想要和體內毒素低頭的想法。

明明已經忍了這麼多年,明明再難熬的時刻都挺過來了,這一次卻在她面前徹底敗下陣來。

江懷玉沉溺在自己的世界中,他的手指不自覺的壓在了嘴唇上。

雖然心中對自己百般唾棄,可是剛才的滋味,確實令人心動。

江懷玉陷入到了從未有過的自我懷疑,自我拉扯之中。

一方面,他覺得這樣做是對的是好的,但是另一方面,他又覺得自己是在作惡,是在向慾望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