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懷玉給侯府遞了帖子,領著慕憐心進了平陽侯府。

一路上,二人同一輛馬車,卻幾乎沒有什麼語言交流。

慕憐心覺得自己好像又做錯事了,又惹太傅不高興了。

但是思來想去也沒能想明白問題所在,只能苦惱地皺皺眉頭。

江懷玉假裝閉著眼冥想,實則將她表情的變幻看了個一清二楚。

他能猜到慕憐心現在在想什麼,他本該解釋的,可是他的心太亂了。

亂到沒辦法理清楚自己的思緒,所以,也就只能這樣沉默下去。

“太傅,等會見到了顧沉昱,你能不能讓我和他單獨說幾句話?”

“嗯?”江懷玉的表情明顯是不贊同。

“就幾句話而已!”慕憐心強調,“不會耽誤太長時間的。我只是有點事情要和他確認一下。”

離婚期越來越近了,該捅誰也該確定下來了。

目前可以排除就是太傅,他仍然一心為國,維持著自己的仁官人設。

最有嫌疑的人是蕭琅,兒女情長都快超過他的權勢野心了。

但是顧沉昱瞧著也有幾分可疑,她今天要好好套套話。

“好,臣可以答應。”

“多謝太傅!”

慕憐心捏緊拳頭,準備大展拳腳。

在家養傷的顧沉昱聽說江懷玉來探望自己,覺得十分之驚奇。

他與這位聖父般的太傅,可以說是半點瓜葛都沒有。好端端的,對方竟然會來看他,真是太陽打西邊升起來了。

不過,既然人都來了,他也沒理由不見。

躺在病床上的顧沉昱命人撤去房中的玩樂物件,又用藥味將屋子燻了一遍,這才擺擺手,“去請太傅進來吧。”

江懷玉領著慕憐心進來的時候,就先被這滿屋子的藥味燻到了。

慕憐心不禁心想:顧家小子竟然傷得這麼重嗎?

“咳咳咳。”半倚靠在床上的顧沉昱面色蒼白,虛弱地咳嗽了幾聲。

他見到江懷玉,眼睛半睜不睜的,唇色更是白得像張紙。

“江太傅,還請原諒,鄙人不能下床見禮。”

江懷玉一眼便能看出,小侯爺這個傷,傷得很重,演得更重。他面無表情,微微彎腰回覆道:“小侯爺安心養傷,無需在意虛禮。其實,這次前來拜訪,主要是有些重要的事想和小侯爺單獨聊聊。”

重要的事?

顧沉昱想不出江懷玉的目的,有那麼一刻,甚至都忘記繼續偽裝自己的虛弱。

他思慮再三,最終還是對著房間裡的下人揮了揮手。“先下去吧。”

“是。”

等到無關人員都離開後,顧沉昱發現,一直跟在江懷玉身後的那個小廝反倒沒走。

“那位……”他話音未落,那個“小廝”便摘掉了頭上寬大的帽子,抬起頭露出一張風華絕代的面龐。

“顧沉昱,是我。”慕憐心小聲說道。

顧沉昱千算萬算也算不到,來看他的人竟然是慕憐心!

小侯爺當場愣住,震驚與驚訝直白地寫在了臉上。

他看了看江懷玉,又看了看慕憐心,“所以,公主是跟著太傅才……”

雖然慕憐心來看自己確實值得高興,但一想到她是藉助了別的男人的力量才來,顧沉昱又有些不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