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的一聲脆響,蕭琅的劍歪了,顧沉昱立刻揮劍去擋,成功擋下這次致命傷。

蕭琅的劍並沒有刺穿他的胸膛,而是斜著劃破了他的衣衫。

顧沉昱後退幾步,低頭去看自己的傷勢。

蕭琅本想繼續動手,但耳朵聽到了身後密集的腳步聲。

看來那波刺殺自己的人還沒被處理乾淨。

慕憐心站在原地,左右看看兩個受傷的人,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先去照看誰的傷勢。

蕭琅捏緊拳頭,直接將人橫抱起,乘著風跨上馬,兩腳用力夾緊馬腹,帶著慕憐心順著山路衝了下去。

他沒時間和這幫人耗,帶他的嬌兒離開這紛爭之地才是最緊要的。

慕憐心睜大了眼睛,只覺得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轉,然後自己就被蕭琅抱著坐在馬上了。

她屁股還沒坐穩,甚至還沒來得及尖叫,耳邊就颳起呼呼風聲。

蕭琅說:“別出聲,要開始逃命了。”

說是逃命,其實更像是一場追逐。

而帶上慕憐心一起逃,就完全是他的私心了。

慕憐心膽小怕死,牢牢攥緊蕭琅領口衣衫,哪怕身下顛簸得像是快要被甩飛出去了,她也一言不發乖乖巧巧縮在蕭琅懷裡。

她不知道今天要殺蕭琅的人是誰,更不知道那幫人追上來之後會不會連帶著自己一起解決了,因而她只能咬緊嘴唇,忍受著狂風在臉上吹拂,做個小啞巴。

見到她這麼懂事聽話,蕭琅勾起唇角。

他策馬揚鞭,不時回頭張望。

他的馬是天下難尋的千里寶馬,即使帶著兩個人,也比一般的馬匹快上許多。

再加上蕭琅對地形的熟悉,他左拐右拐,挑著無人的小道跑。

所以,在疾馳了一段路途之後,他們已經甩丟了追兵。

馬跑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蕭琅的呼吸也跟著平穩了下來,唯有縮在他胸前的小丫頭,還在不自覺地抖著身體。

蕭琅一手拉著韁繩控著馬,另一隻手摸了摸慕憐心的頭。

攝政王難地溫柔,語氣都跟著放柔和了些。

“好了,不怕了,他們追不過來的。”

慕憐心聽到這話,眨了眨眼睛,又皺了皺眉頭。

蕭琅問:“嬌兒皺眉,是因為怕了嗎?”

慕憐心搖頭,誠實回答:“不是怕,而是的盔甲……太硬了。”硌著她難受。

蕭琅今日在軍營練兵,穿的是正規盔甲,確實又硬又重。

“籲!”

他自己先下了馬,而後雙手抱住慕憐心的腰,把她抱下了馬。

落地之後,慕憐心才感到一絲安穩的感覺。

她的頭仍然有些暈乎乎的,扶著蕭琅的胳膊這才站穩了。

慕憐心覺得有些不對勁,在自己的腰上摸了一把。

不摸不要緊,一摸嚇一跳。

竟然都是血!

她很清楚自己沒有受傷,那麼受傷的,就只能是蕭琅了。

順著他流血的手臂朝上看,慕憐心看到了他皮開肉綻的傷口。

明明傷得那樣重,他卻不喊痛也不叫苦,甚至還能像個沒事人一樣一路策馬。

若不是他的眼睛裡仍然深種慾念,她都該懷疑蕭琅是不是真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