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衣裳襤褸、渾身血跡斑斑的修士警戒地護著中間一位拿陣盤的弟子,他們身後還跟著一名從容不迫的黑衣劍修。

“陸道友,你行不行呀?”一位修士一邊警戒,一邊抹了一把臉上有些發癢的傷痕。

“沒問題!”穿著萬衍宗弟子服的青年拿著陣盤,一臉專注地觀測著,“就在這附近了。”

一人湊到後方的黑衣劍修身邊抱怨道:“聞師兄,這也太異想天開了吧?咱們不老老實實去找靈植,幹嘛要聽信一個陣法師的話來找什麼裂縫呀!”

旁邊一人沒好氣道:“去去去,聞師兄做事自有章程。這裡魔氣肆虐,咱們的靈力探查根本沒有效果。與其一處一處碰運氣找過去,還不如如陸陣師所言賭上一把。”

前方陸珉安一邊低頭看陣盤,一邊自通道:“諸位放心,陸某不會算錯的。這裡雖然自成一方小世界,但是法則不全,魔氣不斷流失。這就好比一個瀕臨崩潰的秘境或者有裂隙的法寶一般,只要在恰當的地方撬開一道裂隙,引入外界靈氣,如此一來靈氣與魔氣相沖,我們便可伺機而動,找出有靈氣的植株。”

“說得倒是輕巧”,一人揮手斬斷一枝扭動的魔植,“可是要如何撬開呢?”

“這不是有聞師兄嘛!”陸珉安看向聞絃歌,滿臉崇拜,“聞師兄半步金丹,已經領悟出劍意,對外界的天道法則定然會有所感應,定能找出這魔域的薄弱之處。”

一壯漢恨恨道:“這種邪門的地方毀了最好!要是魔修真能大規模造出這樣的魔域,咱們靈域焉能有安生日子過?”

“嘁,把魔修派來當考核官,又把我們扔到魔域。我看這萬仙盟就是如傳言所說,為了扼殺宗門世家的未來,故意以考核為名把我們這些前途無量的弟子都給毀了。”

“放心,真要扼殺宗門的未來也絕對不會選擇你。”

“你什麼意思?是不是還想再打一架?”

“別吵了,再被魔氣影響了心智,不用那些魔植動手,我現在就送你們去做花肥。”

“你以為你是誰?聞師兄都沒說話,你裝什麼大尾巴狼?”

眾人吵吵嚷嚷,聞絃歌皺了皺眉,探查了一下幾人的氣息,感知到幾人身上的魔氣不是太嚴重便也不多管,再次收斂心神,極力去捕捉魔氣中的異動。

穆與澤幾人甩脫了幾波跟蹤之人好不容易才找到一株靈植。

烏遂不等穆與澤開口便眼疾手快地衝上去將一株不起眼的小草拔出來,一股腦塞進玉盒裡,挑釁似地看向後方的仲孫鉞。

“哎呀!穆師弟果然手段了得,這麼快就又找到了靈植。”仲孫鉞悠然自得,並不與他爭搶。

白芨湊上來眼巴巴看著烏遂手裡的玉盒,又看了看被挖出一個坑的草叢,一臉驚奇,“奇哉怪也!明明是魔氣如此濃郁之地,為何還能長出靈植?

穆與澤一手裹著靈氣按在樹上,一邊怔怔地看著遠處出神,仲孫鉞奇道:“穆師弟可是有了什麼新發現?”

穆與澤回過神來,看了看在場幾人,有些不懷好意地笑道:“是有一處新奇的地方,就是不知幾位敢不敢與在下去一探究竟?”

仲孫鉞和白芨俱是眼前一亮,烏遂卻皺眉,“新奇?怎麼個新奇法?”

穆與澤笑道,“大樹說,有東西在大量吸收魔氣,它們快撐不住了,你們就不好奇是什麼東西有這麼大能耐嗎?”

烏遂連連搖頭,“不好奇,不好奇!有什麼好好奇的?準是不好惹的東西,穆兄弟,這裡情況不明,咱們還是早點拿到靈植——喂,你們瞎湊什麼熱鬧!”

烏遂氣急敗壞,見仲孫鉞,白芨和穆與澤三人興致勃勃地往遠處掠去,不由得跺了跺腳,也飛身趕上。

翟封近乎貪婪地吸收著魔氣,修為氣勢節節攀升,若是不出意外,說不得就能在此結成魔丹,晉階金丹期。

只是,翟封皺了皺眉,感受著快速逼近的幾個身影,他豁然睜開眼,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找死!”翟封霍然起身,面對突然出現打斷他修行的幾人,他暴虐的情緒激盪,磅礴的魔氣帶著無邊的殺意向來人襲去。

那幾人齊齊退出數步,翟封認出為首之人,冷笑道:“呵,原來是你!”

穆與澤也認出了眼前這個魔氣四溢的身影,笑道:“原來是翟道友!難怪第一次見面就覺得閣下氣息與眾不同,卻原來是盤踞西境的魔修,真是失敬失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