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芨喜不自禁,“正是如此!總是照著前人的丹方來煉,無聊得緊,遇上緊缺的藥材還得四處搜尋費時費力。所以我才想改良一下,煉製些新奇好玩又便宜的丹藥,偏有那些個吃飽了撐的說三道四,真是不識貨!”

穆與澤笑道:“白道友銳意創新,何必理會旁人的意見?”

“哈哈,能遇上穆兄這樣的知音我實在歡喜,正好我新近煉製了兩種丹藥。”白芨說著拿出個玉瓶,“這是我新進改良過的驅蟲丹,只要一粒蟲蟻不侵,不過御獸宗的弟子說,用過之後靈獸們都對他們退避三舍,不聽從指令,所以我又研製了一種天香丹。”

白芨又拿出另一個小瓶,“服用之後通體生香,能吸引築基期以下的靈獸親近。當然,藥效期內最好不要去靈獸太多的地方,不然容易造成靈獸暴動。要是真不小心遇上了靈獸暴動,還可以再服用一枚驅蟲丹補救一下。”

白芨一手拿著一個丹藥瓶兩眼放光,像極了街邊攤販努力推銷自家商品時的模樣,“穆兄,要不要嘗試一下?”

穆與澤:“……”他對效用奇特的丹藥感興趣,但是沒興趣自己親自嘗試呀!他可還記著這位的赫赫戰績呢!

聽說曾經有一名修士因舊傷復發而疼痛難忍,吃了幾種鎮痛的丹藥都無濟於事,聽說白芨擅長改良丹藥,便求到白芨頭上。

白芨鑽研了幾天,煉製出一味改良的鎮痛散劑,那修士服下之後身體沒有了疼痛也沒有了知覺。

幾天後,這修士被仇家在暗中用鬼影毒刺在身上穿了個窟窿,血流不止,他本人依然無知無覺,行動自如。最終,這人沒有被毒死卻差點因為失血過多而亡。

白芨還改良過一種清心丹,因為藥效太強,直接讓一位試藥的修士清心寡慾了三年,差點鬧出勞燕分飛各西東的慘劇。

烏遂見穆與澤聽了白芨的這番介紹,竟然還在猶豫,心下大急,“穆兄弟,明日正午萬仙盟的考核就要開始了,現在試用丹藥恐怕多生事端,我們不如先找家客棧安頓下來,也好為明日的考核做些準備。”

“穆兄也是來參加萬仙盟考核的?不想我與穆兄竟是志同道合。”白芨喜不自勝,又有些遺憾,“可惜我的落腳之地在宗門的飛舟上,不能帶外人入住。”

白芨將手上的兩瓶丹藥一股腦塞給穆與澤,“知音難得,這兩瓶丹藥便送與穆兄賞玩,服用過後有什麼症狀或建議,便用這個傳訊符告知於我。”說著又將一枚傳訊符塞到穆與澤懷裡。

白芨目光瞥見一旁的烏遂,順口問道:“這位兄臺要不要也來一瓶?我還有一種丹藥,一直找不到人來嘗試。”

烏遂頭搖得撥浪鼓似的,“多謝白丹師好意,我五感遲鈍,對丹術一竅不通,拿我試藥,我也說不準自己的狀況,還是不要浪費了。”呵呵,已經被你們萬衍宗的丹師坑過一回了,以為我還會再上當嗎?

白芨聞言有些失望,果然,能欣賞他丹術的人還是少數。“穆兄,明日考核場上見!若有緣,將來你我同入萬仙盟,再一起探討丹術。”

穆與澤與他拜別,心裡對萬仙盟又多了幾分期待。白芨一離開,小午就兩眼放光地看向穆與澤,“少爺,萬衍宗!我竟然見到了萬衍宗的煉丹師。”

穆與澤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瞎激動什麼?”

小午的神色無限嚮往,用詠歎調般的語氣感嘆道:“那個傳說中遍地都是法寶靈藥,隨手就能撿到符籙陣盤的的萬衍宗啊!”

眾所周知,靈域有三大宗:玄元宗、崑山劍宗和萬衍宗。這三大宗門都出自中州,每個宗門都各有所長。玄元宗偏重術法,各系法修眾多;崑山劍宗以劍立宗,劍修雲集;萬衍宗則偏重鑽研外物輔助,於煉丹、煉器、符籙、陣法等方面都是大陸頂尖。

玄元宗和崑山劍宗都要靠自身努力修行才能有所成就,流傳在外的大多是這兩宗的天才弟子如何驚才絕豔的傳說。

而萬衍宗因為出產的靈藥法器等只要修為合適,落在誰頭上都能用,許多人不免想入非非,創作出許多類似某人在萬衍宗意外得到靈丹妙藥或者絕世靈寶,從此逆天改命,走上人生巔峰的故事。

久而久之,萬衍宗就成了許多人心中無限嚮往的福地洞天。

穆與澤卻是意味深長地瞥了小午一眼,輕笑道:“法寶靈藥我不清楚,不過符籙嘛,聽說是偶爾能撿到的。”

小午激動萬分,“真的能隨手撿到寶?”

烏遂忍不住笑道:“是呀!都是弟子們練習時畫錯了的廢符,要是真輸入靈力激發,就等著被炸個半身不遂吧!”

小午張著嘴,“不……不會吧?”

“自然是真的”,穆與澤笑著,還繼續往他頭上潑涼水,“你總嫌棄你家少爺窮,其實萬衍宗才是窮修士最多的地方,比起那些天天炸爐、浪費材料的窮鬼,少爺我算得上是小富即安、萬事不愁。”

小午眼中滿是是夢想破滅後的難以置信,喃喃道:“怎麼會呢?竟然比少爺還窮!剛剛那位……”說到這小午住了口,心頭忽然有些明悟,難怪砍價這麼狠,大概是練出來的吧!

穆與澤介面道:“剛才那位白芨白丹師算是熬出頭的,只要不是自己突發奇想煉製改良丹藥,平常煉的普通丹藥都是人人爭搶的。”說到這穆與澤嘆了一口氣,“所以,他比你家少爺有錢多了。”

小午也沮喪地嘆了一口氣,只剩烏遂一臉古怪地看著他們。該死的有錢人!幾千靈石花出去都不帶眨眼的,居然口口聲聲說自己窮,這讓我們這些窮散修情何以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