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市某棟小洋房內,各處都洋溢著奢華的氣息,全屋都鋪著進口的地毯,牆上掛著藝術性極強的油畫,旁邊還放著玻璃櫃用來展示主人的各類珍奇收藏。

客廳歐式皮質沙發旁站著一個身穿白襯衫黑西褲的高大男人,將已經結束通話的電話放回原位,然後轉身看向正縮在地毯上咬著唇默默哭泣的女孩兒,有些頭疼地揉了揉額角。

“有什麼好哭的,不是都救回來了?而且你自己願意跟我回來的,你現在哭成這樣,搞得好像老子強迫了你一樣。”常燁霖長腿一邁,走到沙發上坐下,往玻璃杯裡倒了一杯洋酒。

氣氛沉默了兩秒,女孩兒抹了一把眼角,然後揚著一張哭得通紅的小臉,可憐兮兮的小聲道:“對不起,但我忍不住。”

聞言,常燁霖饒有興致地靠在沙發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一向倔強的人現在這麼柔弱的待在自己身邊,這種感覺……好像還不錯。

“喝過嗎?要不要喝點兒?能忘記一切煩惱。”常燁霖仰頭將杯中的液體一飲而盡,隨後彎腰在桌子上重新拿了一個玻璃杯,將其倒滿。

陳潔想到最近的一系列糟糕事,猶豫片刻後,伸出手接過了那個玻璃杯,隨後小口地抿了一口,剛入口就被一陣辛辣味給嗆到了,原本剛止住的眼淚又冒了出來。

“嚯,還真沒喝過?我不是記得你老家那塊兒,挺能喝的嗎?”常燁霖想起前幾天跟著她一起回老家的時候,見到很多地方都有酒窖,高粱酒的味道現在都猶在鼻尖。

聽到這兒,陳潔又喝了幾大口,想到什麼,眼神黯淡下來,搖了搖頭回答道:“我媽不讓我喝。”

“阿姨會沒事的。”常燁霖這個大少爺哪兒會安慰人,只能乾巴巴說了這麼一句,隨後安靜片刻後,又補充道:“醫生不是說沒有生命危險了嗎?靜養一段時間就行了,你忙活這麼多天了,好好休息吧。”

說完,拿著酒杯就準備上樓了,但是剛起身就被陳潔抓住了褲腳,他朝著她望過去,剛巧撞進那雙溼漉漉泛著水光的眼眸當中。

常燁霖鬼使神差地順著她的力道半蹲下來,跟她對視著,聲音都不由放低放柔:“怎麼了?”

“謝謝你。”陳潔的眼神迷離,雙頰上飄著兩朵紅雲,抓著他的手也失去力道般收了回去,紅唇被酒染溼,泛著誘人的光澤。

常燁霖盯著那兩瓣紅唇,喉結上下滾動一番,緩緩低下頭,含住。

只是輕輕觸碰了一下,陳潔就跟觸電一般往後躲去,但下一秒後腦勺被常燁霖按住,進一步加深了這個吻。

小白兔哪裡是大灰狼的對手,沒多久就被壓在了地毯上,雙手被禁錮在頭頂動彈不得,唇間全是酒精的味道,腦袋好像迷迷糊糊的,可又格外清醒。

她清醒的知道兩人在幹什麼。

指尖摳著掌心,理智告訴她要推開,可是卻默默張開了緊閉雙唇,頓時就被他攻略進來,舌尖掃過口腔,技術嫻熟。

每一步都能讓人感受到極致的快樂。

大掌溜進毛衣裡,略微冰涼的觸感落在腰間,讓她打了個哆嗦,用力推開了他,從地上爬起來,跑進了一樓的房間裡。

門關上的瞬間,發出巨大的響聲,將兩人的心神喚回。

常燁霖抿了一下唇,看向緊閉的房門,猛地揉搓了兩把頭髮,胸腔上下起伏,重重的深呼吸幾聲,才將身體裡的燥熱給慢慢平復下去。

搞什麼?他居然和陳潔那醜……不醜的丫頭接吻了?真是見鬼。

房內,陳潔捂著自己的唇,渾身顫抖著,不敢置信剛才的那是自己,難道就因為這半個月的相處,她對常燁霖竟然產生了好感?還是說她骨子裡就是這樣隨便的人?

複雜的情緒一下子席捲全身,她痛苦地蜷縮在床上,酒的後勁漸漸上頭,她徹底的陷入了混亂,腦海中不斷閃過這段時間所發生的事情。

半個月前,陳潔和常燁霖參加完蘇楠的婚禮,便回了京市,一切都跟往常一樣,上班下班,兩人並無什麼特別的交集,只是常燁霖不再找她的麻煩了,甚至連公司都很少來了。

某天陳潔剛下班回到宿舍,就聽見宿管阿姨很慌張地告訴她,白天有人給她打了電話,自稱是她的哥哥,說是母親前天在山上幹活的時候,不小心摔下了山,到半夜才被村子裡的人找到。

雖然連夜送到了縣城醫院,撿回了一條命,但是由於在雪地裡暈倒太久了,又有多處骨折,以至於到現在都昏迷不醒。

陳家家裡都是沒有什麼文化的人,在醫院大字不識一個,醫生說什麼都不懂,只迷迷糊糊聽到了什麼病危通知。

哥哥嫂嫂雖然讀過幾年書,但是那都是多年前的事情了,早就忘記得差不多了,再加上性子又懦弱老實,遇到這種事情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本來打算瞞著陳潔,讓她安心工作,不想讓她太擔心,可是現在陳母的情況惡化了,再加上家中的錢都花得差不多了,周圍的親戚朋友能借的,都借了,實在沒有多餘的錢了。

幾個人一商量還是決定給遠在京市的妹子打個電話,看能不能寄點錢回來,救救急。

陳潔一聽宿管阿姨的轉述,只覺得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眼淚一下子就流下來了,呆愣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辦,現在火車還沒有開通執行,她想回去都回去不了。

寄錢回去,這麼大的雪,更是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讓家裡人收到。

該怎麼辦?怎麼辦?

她慌忙從揹包裡翻出蘇楠之前給的電話,撥了過去,但是對面一直顯示忙線,沒有人接。

陳潔不知道,蘇楠給的電話是“

ich”店裡的,可是因為新婚,蘇楠這個老闆心情好直接給員工放了一個星期的假,所以這個時候根本不可能會有人能接到她的電話。

就在陳潔情緒快崩潰的時候,她想到了目前唯一能幫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