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一間大廂房內,酒香四溢,悅耳動聽的琴聲中摻雜著說笑聲。

一群身著錦衣的公子哥們圍坐在一塊划拳喝酒,好不熱鬧。

“嘖,也不知嬸嬸給咱哥哥選了個什麼樣的嫂嫂。”一人站起身來摟住程宴的肩膀,嬉皮笑臉的湊上前打趣。

“我猜定是個端莊大氣的好女子。”袁斌陽立馬接話,笑得神秘兮兮,湊到桌前繼續道:“是鍾家的那個才女?還是平恆侯府的小縣主?”

“滾,嘴上沒個把門的,要哥哥我把你舌頭割了餵狗,才會消停是吧?”程宴揮開趙博的手,沒好氣的瞪了這兩個潑皮一眼。

誰料這兩人根本不怕他,一唱一和竟然開起了黃.腔。

“就憑咱宴哥哥的好本事,那身嬌體弱的千金小姐怕是承受不住啊,估計日後還是得往尋香樓跑。”

趙博仰頭喝了口酒,臉漲得通紅,脖子青筋暴起,只知道嘿嘿傻笑,顯然是喝大了。

尋香樓是滿京城最大的青樓。

“哈哈哈,是了是了,正妻可不比外面的能隨意拿捏,那可是尊大佛,得供著。”袁斌陽故作高深,指著程宴好一通說教。

見程宴懶得理自己,袁斌陽轉戰旁人,拿起酒壺給坐在一旁默默喝酒的徐常海倒滿,接著問道:“你說是也不是?對了,你家那個可以稱的上佛中之王了,哈哈哈。”

“滾。”徐常海突然一把推開酒壺,起身怒吼,雙眼通紅,直直瞪向袁斌陽。

冷不丁的,氣氛突然凝固下來。

“嘿,徐老三,哥哥我還開不得玩笑了?”袁斌陽擼起袖子,橫眉怒目。

趙博一把扯住袁斌陽的手臂,乾笑著打圓場道:“都是自家兄弟,何必放在心上,快,坐下繼續喝酒。”

誰知袁斌陽一個用勁掙開他的束縛,竟是朝著徐常海撲過去,嘴裡還大聲罵道:“你個小兔崽子,敢叫哥哥我滾,怕是不知道我的厲害。”

一拳揮過去正中徐常海右臉,原本白皙的面板瞬間青紫了好大一片,他身形一個不穩,竟然直直倒在地上,睜著一雙大眼,一動不動。

眾人皆是一驚,像是都沒想到徐常海會站在原地不動,因為按理來說,依他的功夫身法躲過這漏洞百出的一拳是很容易的。

“胡鬧。”程宴徹底冷下臉,從太師椅上起身,一把提溜起徐常海。

一旁候著的曾力和陶遠連忙上前一左一右從程宴手中接過人,架在肩膀上,扶著往內室裡的床榻走去。

袁斌陽呆愣著,兩眼放空,砸吧兩下大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還不快去請大夫,沒個眼力見的狗東西。”趙博一腳踹向站在門口的看門小廝。

那小廝忙俯身稱是,轉身跑了出去。

程宴盯著袁斌陽,修長的手指不停磨蹭著大拇指上戴著的玉扳指,眉頭緊皺,低聲呵斥道:“都是兄弟,動手便失了分寸。”

“二哥也是喝醉了,才……”趙博忍不住出聲解釋。

程宴一個眼神斜睨過去,他就低下頭閉了嘴。

“我親自對老三賠罪。”袁斌陽此時酒被嚇醒了大半,他屬實沒想到徐常海會躲不過去,要知道那一拳他是使了十成十的力道的。

若換個普通人受了他這一拳,不說直接腦袋開花魂歸西天,也是要在床上躺個幾月的。

幸好徐常海常年習武,這身子骨自然也是比旁人好上許多。

“你也是,明知道娶那平昌公主三哥是極其不願意的,你還拿這個開玩笑。”趙博撓了撓頭,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好了,你也是個馬後炮,半斤八兩就不用多說了。”說完,程宴轉身進了內室。

“唉,我哪裡拉的住,行,你們我都得罪不起,我閉嘴行了吧。”趙博冷哼一聲,滿臉都寫著委屈二字。

“大夫呢?養你們這麼多人都是吃白飯的是吧?得嘞,老子自己去請。”袁斌陽罵罵咧咧,說著就要往外面去,但腳步虛浮,顯然是站都站不穩的。

見狀,趙博一巴掌拍在圓桌上,嘴裡抱怨道:“莫不是上輩子欠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