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了,自家老爹都不敢輕易得罪的閻王,自己今天居然拐著彎將其罵了。

“本世子自己能回去。”

魏意榮掙開程宴抓住自己的手,自顧自整理了一番衣著,隨後大步走了出去。

腳步之快讓魏國公府的小廝們都沒反應過來,人都走出去老遠了,他們才追出去。

“大哥,怎麼能這麼簡單就讓人走了?你沒聽見他那張臭嘴是怎麼罵我們的嗎?”

程澤苦著張臉,想抬步去追,可礙於程宴的淫威,還是乖乖待在原地沒動。

聞言,程宴一言不發,甚至都沒有分給他一個眼神,只是招手示意縮在角落的掌櫃過來。

見此,那盛掌櫃一溜煙從地上爬起來,兩步就到了程宴跟前。

“程大人。”

程宴勾唇笑了笑,卻是皮笑肉不笑,看著就覺瘮人得很。

“本大人聽說世子爺和我家胞弟都看上了同一女子?”

盛掌櫃還未開口回答,程澤就先一步打斷道:“大哥,是哪個狗奴子在你跟前嚼的舌根,莫須有的事都敢亂說,真該拔了舌頭餵狗。”

語氣急切,頗有些惱羞成怒的模樣。

程宴沒回頭,手中的馬鞭就飛了出去,長長的鞭子正正落在程澤胸前,力道大得讓他連連後退兩步,發出一聲悶哼。

“大哥?”

程澤捂著胸口不可置信的抬眼望去,卻只見程宴冷峻的背影,頓時一顆心像是墜入了冰窖,冷得他打了個哆嗦。

“閉嘴。”

簡單兩個字甩下來,程澤再也不敢開口,捂著隱隱發痛的胸口老老實實站在程宴身後,一雙眼卻滿含威脅的看向盛掌櫃,彷彿他敢多說一個字,下一秒就會頭身分家。

盛掌櫃看了看程宴,又看了看程澤,內心掙扎片刻後,就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哭喪著臉回道:“確有此事。”

話音剛落,程澤就連咳了幾聲,聲音之大終於讓程宴回頭看了他一眼,只是那一眼充滿了警告和晦澀。

“人呢?帶出來我瞧瞧。”

程宴似笑非笑,然後撩袍在一旁的長凳上落座,雙手隨意的搭在膝蓋上,臉上滿是好奇和玩味。

盛掌櫃連忙稱是,抬袖擦了擦額頭冒出來的冷汗,轉身從角落裡拽出來一個身穿飄飄白衣的女子。

但見她雙眉彎彎,臉如白玉,小小的鼻子微微上翹,粉唇微微抿著,衣衫飄動,身法輕盈,約莫十四五年紀,清麗秀雅。

一襲單薄白衣出塵,長髮簡單梳兩個辮子盤在腦後,點綴幾朵淡粉芍藥珠花,懷抱一把小巧精美琵琶,當真算得上少見的單純美人。

“妾喚笙兒。”

笙兒抱著琵琶唯唯諾諾福了一禮,然後跪在地上低垂著頭,露出一小截纖細白皙的後頸,顯得整個人又脆弱又可憐,再配上那般美貌和曲折出身,的確惹男人心疼憐惜。

更何況是兩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小少年呢?